林素玉頓時淚水止不住流下來。
她忙跪下叩首：“孫女願意去家廟。
明日便啟程，以後不能侍奉祖母左右。
祖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此一彆，相見遙遙無期。”
接著又叩首：“孫女謝祖母的養育之恩。
素玉三歲，生母離世。
祖母可憐素玉，便將我養在這梧桐院。
這些年，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孫女，謝謝祖母！”
接著三叩首：“素玉今日拜彆祖母！
明日臨彆，唯恐祖母傷心，今日就此彆過。”
許嬤嬤看到這傷心的一幕，忙勸道：“老夫人，您看大小姐身體一向不好。
去了那北寒之地，天高路遠，怎能吃得消？”
“那也得去！”老夫人態度生硬，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楊霸天眼神閃爍，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翻湧出冷漠和一絲溫情。
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心道：自己這是救人還是害人？
當時，怎麼隻顧著救人，攬著人家的腰就縱身呢？
抓衣服也比這強啊！
女兒家的名聲至關重要，名聲有損，則意味著德行儘失。
這樣的女子都會被世人唾棄，更沒有好的歸宿。
德行有虧未成婚的女子，大多都送去家廟，跪在老祖宗麵前懺悔。
或是送去莊子，過著粗使丫頭的生活。
又或是送去尼姑庵，讓其常伴青燈古佛。
成婚的女子，則會沒命。
他不禁眉頭緊鎖，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讓他感到透不過氣來，竟然有一種窒息感。
暗道：唯今隻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就是放任林姑娘，由她去家廟。
可如她們所說，她們的家廟在北寒之地，天寒地凍的。
林姑娘的纖纖之軀，又如何能受得了！
第二條路便是自己娶了她。
可自己根本沒有娶妻的想法。
心裡依然對小師妹念念不忘，已容不下旁人。
雖不討厭林姑娘，可那也無關情愛。
思慮再三，他下定了決心：
唉！罷了！
娶了她，不過是個空名，可以養她一輩子。
也不過是在玄天宗裡多添了一副碗筷。
環境總要比家廟要好很多。
正猶豫間，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聲喧嘩。
驚破了他孤獨的自省，楊宗主皺了皺眉。
“哎喲！這是怎麼了？”
二姨娘帶著連翹和幾個丫鬟走了進來。
“怎麼還跪著，哭成淚人了，像生死離彆一般。”
她轉身看著楊霸天，語氣不善：
“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這樣，提完褲子就不認賬。
這位公子，如果說第一次，你摟住了我們大小姐，那是為了救她，可以理解。
那麼，第二次又摟她，去了馬車，你做何解釋？
還有第三次，在林府門前，你竟然還雙手抱著大小姐。
即使是她的錯，從馬車上失足向你身上撲去。
那你可以手往後背，不去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