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凜冽下朝回到禦書房,是身心疲憊。
朝堂上是爭論不休,西南邊陲的風夷國屢次來犯邊境。
一個月前,已派戰北辰去鎮守南越邊境。
昨日,前線八百裡加急,得知戰北辰已死在風夷國三軍統帥麻天罡的利刃之下,已連失兩城。
兵部尚書之子沈義武率兵,正馬不停蹄趕往南越邊城。
宣武帝靠在按摩椅上,一手捏著眉心,歎了口氣。
暗道:倭寇剛平息,又起戰事。
這風夷國太過狠毒,攻下一城,無論男女老少,就是屠城。
這些年,從朕登基開始,皇弟軒轅明澈就掛帥出征,為朕分憂。
而身中劇毒後,由老七接過帥印,又開始南征北戰。
何時能天下太平,再無戰事!
何時百姓們能安居樂業!
不知朕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柳丞相攜夫人求見,正在門外候著。”
軒轅凜冽心裡一緊,他黑眸幽冷。
丞相夫人從來沒來過禦書房,會發生何事?
丞相連早朝都沒來,朕還以為是他生辰宴上喝多了。
原來並非如此,是另有玄機。
一定是太子,太子欺負人家的女兒,這是找朕來理論。
這個逆子,就會惹事生非。
他端正坐姿,沉聲道:“宣!”
於德讓站在皇上的旁邊,一臉嚴肅。
柳丞相和夫人進來,直接跪下:“老臣、臣婦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宣武帝不怒自威,“平身,賜座!”
他們並沒有站起來。
柳丞相一臉的自責,直接開口:“皇上,臣今日攜夫人前來,特來請罪!”
軒轅凜冽麵上一凜,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波瀾,“柳相,你何罪之有?”
柳丞相一臉的慚愧,壓低嗓音道:“臣不配為一國之相,臣教女無方。”
軒轅凜冽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一個太子,連個家都管不明白。
他麵色清冷,仿佛朔風拂過,忽而神色驟然黯淡,問道:“此話怎講?
雪情一向溫婉賢惠,通情達理,連皇後都對她讚賞有加。”
柳丞相繼續陳詞:“皇上,小女不知分寸。
在出門時,嫁妝被太子命人全部拉走充公。
可她竟不知禮數,不知嫁夫從夫,以夫為大的道理。
竟去找太子索要嫁妝,說那是給小郡主的。
這下惹怒了太子,導致太子寫下一封休書。
太子也是被她氣昏了頭,才說了一些氣話。
嫌她生了賠錢貨,讓她不準帶走太子府的一草一木,將其趕出府。
小女竟然將這些話放在心裡。
帶著小郡主和丫鬟婆子,連件換洗的衣衫都沒拿,直接走了。
小女帶著小郡主並未回家,已搬去城中小院。
昨日生辰宴,夫人才從丫鬟口中得知。
雪情都是被夫人給寵壞了,求皇上治老臣夫婦的罪!”
於大總管看了看柳相一臉慚愧的樣子,暗道:柳丞相,你可真是一隻老狐狸。
這招以退為進,用得是爐火純青!
皇上聽後,勃然大怒,他攥緊了拳頭,使勁砸了桌子一下,火氣大有噴薄欲出之勢。
聲音冷厲:“這個孽障,是一日也不消停,來人,把太子押來!”
接著語氣變得柔和些:“柳相,這事不怪雪情,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胡作非為。
雪情已經上了皇家玉牒,朕定會讓太子收回休書,還雪情一個公道。”
柳丞相碰了一下夫人,柳夫人溫婉道:“請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婦的錯。
雪情從小就嬌生慣養,不知進退。
更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條。
如今,她說太子每隔幾天便抬進府一批新人。
自從生了小郡主,嫌她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一直以來,未再踏進她的院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