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目光不是今天第一次流露，而是每次看向櫻花樹的方向，都會這樣……
怎麼說呢？
不用猜就知道古魔和櫻花樹有故事的那種。
莫非，在這棵櫻花樹下，古魔曾經和某個人發生過什麼？
又或者是古魔和櫻花樹發生過什麼？
等等……
什麼亂七八糟的。
強行打斷思緒，盧敬等待古魔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作為一個魔王，來到人間沒有大肆破壞，是很奇怪的事？”
“額，不奇怪。”
“嗯……”
古魔一愣，沒想到盧敬會這樣回答。
這個人類小子，不按常理啊。
盧敬倒是不覺得，畢竟能四處破壞的魔王，基本都在不久以後就死了。
比如葉洛洛遇到的那一隻。
又或者是菲莉雅去異世界祖爾薩拉城遇到的那一隻。
就算是現在，要是古魔在擊破櫻花鎮的守護魔法結界，就立馬四處破壞。
相信已經和林茜茜打起來了吧。
在鏡像空間裡，毫無顧忌使用魔法的山田赫敏有多強，盧敬已經見到了。
一次魔法就相當於一次人形核彈爆炸……
這直接刷新了盧敬對魔法少女的認知。
如果不是因為暈過去，相信還能見到林茜茜使用魔法的情形，但至少在現在是無法看到了。
林茜茜同學，究竟什麼時候來呢？
盧敬沒有看向天空，隻是跟著古魔繼續散步……
“很久很久以前，剛剛成為魔王的我，第一次降臨人間，就是這裡……”
非常標準的開頭，盧敬沒有吐槽，隻是安靜地聽著。
“或許那時候的我，會非常符合你心目中魔王的定義。”古魔自嘲一笑，“我踏足的地方，魔火燃燒。我走過的地方，死亡降臨。世界，向著地獄轉變！”
“說起來非常可笑，在魔界的我們往往會厭惡自己生存的環境惡劣，從而羨慕人界的美好。可真正來到人界後，我們卻迫不及待想要將一切美好摧毀，變成全新的魔界。”
盧敬：……
魔之初，性本惡嗎？
“綠色的山川，變成灰燼的顏色；清澈的河流，變成猩紅的顏色；藍色的天空，變成被黑暗籠罩……”
“人類，你知道嗎？這樣的變化，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
古魔停下腳步，滄桑的目光沒有悲憫，沒有自豪，隻是跨越時空，仿佛間昔日的毀滅與血河映現在盧敬麵前。
盧敬聽著古魔的言語，恍然間好像看到了這一切。
就好像一個小鎮美好的世界。
眨眼成為末日地獄。
頭皮發麻！
“我信！”
盧敬幾乎咬著牙說出兩個字。
古魔卻似沒有聽到這個答案，或者是對這個答案毫不在意。
“身為魔王，看待人類，其實和看螻蟻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彆。所以，我對毀滅好不在意，甚至還有一些愉悅。”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毫無顧忌地享受這一切時，眼前有一片櫻花飄落。”
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竟然出現了一絲溫柔。
這種眼神，出自一位曾經想毀滅世界的魔王？
古魔伸出手，接住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時間飄來的一片櫻花。
“就是在那時，她，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