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嫌犯,你可知道本官要問你什麼,你就說交代了?”
沈珍珠手中驚堂木又拍了一下,大聲喝問。
蕭騰一愣:“不是問我潛入慶王府盜竊,逃跑時刺死慶王妃之事?”
“大膽嫌犯,本官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再敢多嘴,殺威棒伺候!”
蕭騰賣命,隻想痛快的求死,一點都不想在臨死前受罪,當即老老實實的道:“大人手下留情,小人老實交代便是。”
“你既然自稱江洋大盜,那一定是犯案無數。本官問你,除了慶王府的命案,你還曾經犯下過哪些大案?”沈珍珠問道。
“啊……我啊,犯下的可多了,一時間想不起來。”
蕭騰頓時被問傻眼了。
自己賣命的時候,那些雇主也沒交代啊,就說讓自己到了大理寺承認潛入慶王府盜竊,在逃走的時候殺死了一個女人,還刺傷了一個男人,僅此而已……
事實上,他並不是什麼江洋大盜,而是一個木匠,有一次被朋友拉進賭坊,一夜之間輸的傾家蕩產,還簽下了拿兩個女兒抵債的契約。
這個木匠畢竟不是失去良知的賭棍,隻是交友不慎被坑,眼看著如狼似虎的賭場打手上門抓人,為了不讓兩個女兒陷入魔窟,木匠這才決心賣命還債,保住女兒的清白。
於是她帶著妻子走進了鬼市,在妻子拿到了賣身錢之後,方才心甘情願的按照買家的吩咐承認自己闖進慶王府盜竊,在逃跑的時候殺了人……
“膽敢頑抗,二十大板少不了!”
蕭騰無奈,隻能胡編亂造:“小人交代就是、交代就是……”
然後做沉思狀:“開元十五年,小人潛入兵部侍郎的家中,盜竊了金餅五塊,大概十五兩……”
“開元二十一年,小人潛入秘書監賀知章家中,盜得金餅二十塊,折合一百兩,另外加上銀鋌若乾……”
“你胡說八道!”
沈珍珠勃然大怒,驚堂木在桌案上一拍。
“朝廷誰不知道賀監清貧?他到死都是租的房子居住,到了你這裡居然從他家裡盜竊了一百兩黃金,來人,給我杖責二十!”
蕭騰急忙求饒:“大人饒命,時間太久,小人有些模糊了,不是賀知章,那就應該是李林甫家中。”
實際上,他一個木匠知道的官場人物也不多,就是前段時間賀知章被隆重厚葬,恰好被他看到,便記住了這個名字,卻沒想到賀知章是個清官。
問到這裡,沈珍珠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個“蕭十二郎”是冒充的了,因為他的眸子裡沒有江洋大盜的凶狠與暴戾,反而寫滿了迷茫與恐懼……
“接下來,本官再問你,你是昨夜幾時潛入的慶王府?”
“這個……天剛擦黑的時候,大概戌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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