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虛己有些意外。
在長安做了二十多年的官,還是李璘的親舅,郭虛己也知道王忠嗣與武氏母子之間的淵源。
既然鹹宜公主親自來了,恐怕王忠嗣要麵臨著艱難的抉擇了!
白孝德訕笑道:“武太後的女兒,長得挺標致的,就是不太端莊,下了馬車跟晉公又摟又抱。
若不是知道她是鹹宜公主,我還以為是晉公的小媳婦找上門來了呢,哈哈……”
郭虛己對此並不感興趣:“晉公小時候承蒙武靈筠照顧,從小與李果兒感情甚篤,在京城的時候李果兒便經常出入王宅,沒什麼奇怪的,兄妹之情嘛……”
“好吧,是我少見多怪了,原來皇室的公主這麼奔放。”
白孝德放下手裡的茶盞,道明來意:“鹹宜公主拉著晉公去飲酒了,撇下隨行的一個叫盧有鄰的禮部郎中不管不問。
晉公唯恐失了禮數,故此讓末將來請郭刺史去一趟衙門款待這個盧有鄰。”
“原來如此!”
郭虛己恍然頓悟。
心中卻暗道一聲“好你個白孝德,跟我耍滑頭,以為我看不出來?”
幽州現在屬於長安朝廷的地盤,全軍上下承認李瑛是正統皇帝,與長安來的使者相見難免會惹來流言蜚語,所以白孝德避而不見。
“有勞郭刺史了,末將還有軍務在身,告辭了!”
白孝德端起茶盞一飲而儘,起身告辭。
其實,正如郭虛己所料,白孝德夜間壓根吊事沒有,之所以不願意接待盧有鄰,就是擔心惹禍上身。
此刻,他與王忠嗣一樣處在焦慮之中。
在白孝德的心裡,更願意為長安朝廷效力,因為長安軍所向披靡,一直在打勝仗。
正常人不會棄明投暗,由屢戰屢勝的勢力加入兵敗如山倒的一方,所以白孝德才不願意接待這個盧有鄰。
但王忠嗣對白孝德有知遇之恩,沒有他的提攜,還不知道白孝德此刻在哪個犄角旮旯當小卒,所以他也不想與王忠嗣為敵,也不敢與王忠嗣為敵!
如果王忠嗣被鹹宜公主說服了,決心背叛長安朝廷倒戈支持李隆基,那自己該怎麼站隊?
白孝德不知道,所以選擇逃避,遠離是非,把皮球踢給郭虛己。
白孝德是武將,沒有接待的義務,郭虛己作為幽州刺史,卻不能再推辭,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這個盧有鄰以前在長安做過萬年令、禦史中丞等職位,本官與他也算舊識,就由我來款待他好了!”
送走了白孝德,郭虛己命下人去把幽州彆駕、幽州司馬、幽州長史等官員統統喊到自己的刺史衙門,大夥一起接待這個盧有鄰,聽聽他說什麼。
多人在場,也可以洗清郭虛己勾結洛陽的嫌疑,在當前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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