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寶雖然不知道王忠嗣的隊伍目前在哪裡,但是他名氣大,隊伍規模大,隻要找個城池隨便一打聽保證能問到確切消息。
“去安陵縣城。”
打定主意之後,馬三寶便帶著兩名隨從順著路標一路縱馬,用了一個時辰找到了安陵縣城。
看到馬三寶等人穿著宦官的製服,為首的還是個緋袍,最起碼是四品級彆,守門的差役不敢阻攔,恭恭敬敬的將馬三寶等人放進城內。
進城之後馬三寶直奔縣衙,與其在街上費勁的打聽,還不如讓縣太爺發動衙役幫忙來的高效。
安陵縣令一看來了個緋色官袍的大宦官,嚇得急忙起身施禮,態度恭敬的恨不得跪在地上磕一個。
“咱家乃是奉了聖諭去給王忠嗣將軍傳旨,但離開洛陽的時候卻忘了詢問王忠嗣將軍的部隊目前到了哪裡?所以有勞縣令派人上街向過往的商旅打聽打聽。”
馬三寶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享受著榮耀加身的感覺。
“這有何難?”
安陵縣令一臉阿諛,“下官馬上派出全衙門的人上街打探,一定問到王將軍的準確消息。”
一個時辰之後,安陵的捕頭果然刺探到了王忠嗣的準確消息。
“啟稟公公,根據一名從北方來此販馬的商賈所說,王忠嗣將軍的兵馬目前已經殺到了滄州治下的景城,正在朝滄州推進。”
“多謝盧縣令幫忙!”
既然打探到了王忠嗣的準確位置,馬三寶也不墨跡,謝絕了盧縣令的挽留,帶著兩個隨從離開安陵縣城,順著驛道朝景城縱馬狂奔。
景城距離安陵隻有一百五十裡路,半天之後,馬三寶一行就進入了景城縣境內。
在驛道上向從滄州逃難來的百姓一打聽,便知道王忠嗣的軍隊目前大概在野驢坡一帶。
“駕!”
馬三寶策馬揚鞭,又一路打聽尋找著野驢坡,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唐軍屯兵所在。
遠遠看去,隻見這座營寨連綿十餘裡,規模卻是比田神功的軍營龐大了許多,數不清的“王”字大旗迎風招展,在凜冽寒風中獵獵作響。
馬三寶三人還沒靠近營門,便被一隊巡邏的隊伍攔住,詢問他們的身份?
“來者何人?”
“咱家乃是來自京城的內侍,奉了聖諭前來給晉國公傳旨。”
為了見到王忠嗣,馬三寶壯著膽子撒了個謊。
這些巡邏兵果然被唬住,急忙帶著馬三寶一行進了大營,徑直進入帥帳向王忠嗣稟報。
天色遲暮,日薄西山。
王忠嗣正與麾下的衛伯玉、白孝德商量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到底是等待郭子儀、仆固懷恩一起向安慶緒發起進攻,還是提前進攻長蘆,爭取搶奪頭功?
王忠嗣今年的心情一直不錯,七月份接到了妻子宋氏的書信,說是掌上明珠王彩珠與二皇子李健一見鐘情,由皇後做主定下了這門婚事,並獲得了陛下的批準,婚期定在今年臘月。
王忠嗣見過小時候的李健,對這個孩子的印象不錯,為人還算機敏,眸子裡透著一股狠勁,甚至還藏著一絲狡黠。
雖然他沒能成為太子,但卻也是皇後所生,是大唐的嫡次子,萬一太子李儼犯個錯,那儲君的寶座就落到了這個乘龍快婿的頭上,到那時候自己的愛女王彩珠就是大唐的皇後。
雖然總有人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無情最是帝王家”,但那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現實中又有幾人能抵得住做國丈的誘惑?
即便是如王忠嗣這般威名赫赫,也奢望有一天自己的的愛女能夠戴上皇後的鳳冠母儀天下,自己能夠成為大唐的國丈。
將軍的功勞再高,也有人能和你一較長短,放眼整個大唐,在功勞上能和王忠嗣掰掰手腕的目前就有李光弼、郭子儀、仆固懷恩、哥舒翰等人,這甚至還不算老資曆的李禕、蓋嘉運等人。
而如果王忠嗣的愛女能成了皇後,那集國丈與晉國公於一身,必將會讓其他名將黯然失色,畢竟大唐的皇後隻能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