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太監端來大蒜、生薑和豬油。
玄無策強忍惡心反胃，強迫自己吃下大蒜這些東西，立即進入浴桶裡浸泡。
半刻鐘後，玄無策臉色大變，嘴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陛下，陛下……。”掌印太監一臉關切，小聲道。
陡然間，玄無策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與燦爛。
“唉……。”
玄無策長長歎息一聲。
“良良，是朕對不起你。”
玄無策看著黃貴妃。
黃貴妃道，“陛下，臣妾明白。”
玄無策道，“事已至此，琉璃宮地下密室一事已經差不多弄得人儘皆知。”
“為了大玄皇室的聲譽，為了朕的威名，良良，朕唯有請你犧牲。”
黃貴妃緩緩起身，漫不經心地理了理儀容儀表。
對於玄無策這個決定，黃貴妃從接受那天起便有所準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的秘密不可能永遠是秘密。
一旦她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她所迎接的結局唯有殘酷死亡。
黃貴妃並不後悔。
因為她愛玄無策。
從她是懵懂少女起，從她接受那個翻牆而入，隻為給他送花的少年起，她無怨無悔她的所有付出。
“良良，朕對不起你。”玄無策道，“你選一種你喜歡的死法吧！”
黃貴妃走近玄無策，輕輕摸了摸玄無策的臉龐，“陛下，臣妾沒有喜歡的死法。”
玄無策苦笑道，“良良，你這話，莫不是還在怪罪朕？”
黃貴妃反問道，“陛下，我從來不怪罪那個愛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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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陛下，你還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笑容純粹的少年郎嗎？”
黃貴妃目光明亮，眼神堅毅。
從始至終，黃貴妃都忘不掉玄無策，忘不掉當年一片真心待她的少年玄無策。
黃貴妃道，“陛下，您讓臣妾挑選一種死法，便讓臣妾無痛無覺地離開這個世界吧！”
玄無策道，“太醫手中有許多此類秘藥，朕會讓你平平靜靜，無痛無覺離開這個世界。”
黃貴妃福了福身，“謝陛下恩典。”
下一刻，黃貴妃又道，“陛下，臣妾可以問您一件事嗎？”
玄無策點頭。
問吧，問吧，做一個明白鬼！
黃貴妃道，“陛下，你愛過臣妾嗎？”
玄無策道，“良良，朕一直把你當成是妹妹。”
黃貴妃臉色發白，“如此，陛下您當年在槐花樹下立下非我不娶，終生不變的誓言，都是對臣妾的謊言？”
“還是說，陛下，您與世間那些欺騙女人心的浪蕩男人彆無二致，如出一轍，情話皆是謊言？”
聞言，玄無策的內心浮現更多的問題。
“良良，朕何時在槐花樹下，立下非你不娶，終生不變的誓言？”
什麼槐花樹，什麼矢誌不渝的誓言，玄無策統統沒有印象。
黃貴妃神色一愣，雙唇忽然不受控製地劇烈哆嗦顫抖。
黃貴妃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陛下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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