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過後,茅信厚整個人如同被暴風雨洗禮過的殘枝敗葉,失去了往日的挺拔與堅韌。
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任由它們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然後緩緩地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雙腿似乎失去了支撐,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蜷縮著,身體微微顫抖。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深切的痛苦與悔恨。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失去了焦距,目光沒有落在任何具體的物體上,隻是漫無目的地遊移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然而,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無聲地滑落臉頰,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細小的水花。
他的哭泣沒有聲音,隻有那不斷湧出的淚水,訴說著他內心的絕望與痛苦。
這種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對剛才行為的悔恨與自責,更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那份無法言說的孤獨與無助。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所有的依靠與溫暖都在這一刻離他而去。
他哭得如此傷心,仿佛是那經曆了被男朋友一號拋棄後,又去找男朋友二號,卻意外發現男朋友二號和男朋友三號背著她偷偷在一起的那種背叛與絕望。
周圍的人們看著茅信厚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都充滿了同情與擔憂。
闕欣愉掙紮著坐起身來,儘管自己的身體也受了傷,但她更擔心的是丈夫的狀況。
她用儘全身力氣,一步步艱難地向茅信厚走去,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她卻毫不在意。
她來到茅信厚身邊,輕輕地蹲下身來,用那雙充滿愛意與溫柔的眼睛望著他,給予他一絲安慰與力量。
“老婆,我的心好痛好痛。”茅信厚哽咽道。
“不痛不痛,老婆給你吹吹,吹吹吹吹,痛痛飛飛。”闕欣愉先是柔聲安慰茅信厚,然後視線轉而投向了不遠處正忙碌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小李管家。
在柔和卻略帶幾分壓抑的燈光中,闕欣愉身姿挺拔而優雅,仿佛一尊不容忽視的雕塑。
她的麵容清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即便是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也足以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波瀾不驚與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她視線移動的這個動作,既是一種自然的流轉,也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威嚴。
她的眼神,就像是冬日裡穿透薄霧的第一縷陽光,清冷而明亮,直直射向小李管家,讓原本就略顯慌亂的小李管家瞬間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小李。”
闕欣愉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準確無誤地傳入小李管家的耳中。
她的語氣中,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這種冷,並非源自外界的溫度,而是源自於她內心深處那份對工作的嚴謹與對下屬要求的嚴格。
“你在做什麼?”
這句話,簡單直接,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輕輕劃開了空氣中的寧靜,也讓小李管家不禁心頭一緊。
他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闕欣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不安。
緊接著,闕欣愉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繼續說道,“還不趕緊去給先生衝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