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潭水太深太冷,連倒影都凝成冰棱,將她最後一點暖意劈得粉碎。
顫抖的指尖忽地凝住,像寒夜苦候晨光的更漏,像暴雪中垂落羽翼的孤鴻,在永夜邊緣等待救贖的幻影。
她的唇瓣翕動如瀕死的蝶,字句從胸腔裡最柔軟處剜出來。
“臧戰,我此前所言所行,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並非出自輕率或惡意,而是因為我愛你,這份愛如同深埋於心底的寶藏,是我生命中最珍貴、最熾熱的情感。”
“它驅使著我,讓我在不經意間做出那些或許讓你感到困惑、受傷的事。”
“是因為我身體裡那顆矢誌不渝愛著你的心啊,這顆心,它不受時間侵蝕,不懼風雨洗禮,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便緊緊係在了你的身上,無論前路如何坎坷,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它都堅定不移地為你跳動,為你牽掛。”
聲線像被砂礫磨過的古弦,每個顫音都裹著經年的癡嗔,在寂靜裡蕩出綿密的回響。
鳳洛靈將臧戰的容顏刻進瞳孔,目光如蛛絲纏繞劍鋒,妄圖用這無形繩索捆住漫天寒霜。
“臧戰,我求求你……可以稍微回應我一下。哪怕隻是一個淺淺的微笑,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句簡單的問候,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安慰。”
“我就像一個在黑暗中獨自徘徊的人,渴望著那一絲光亮,渴望著你能向我伸出手,讓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在我身邊。”
話音墜地時,她也如斷翅的蝶般跌落。
往昔娉婷的曲線蜷成枯藤,衣裙迤邐鋪展,倒像暴雨摧折的牡丹,猩紅汁液混著雨水浸染青磚。
雙膝重重叩擊地麵,腕骨卻仍倔強地向前伸展,五指蜷成凍結的浪,保持著攫取什麼的姿態。
指尖懸在虛空畫符,恍若還能觸到綃紗袍角滑過的溫度。
那絲暖意早被寒潭般的目光絞碎,她卻仍固執地凝著半空,像守著殘燭的飛蛾,像攥著流螢的稚子。
直到掌紋被淚水泡得發皺,直到夜風將指節凍得青紫,那雙手依舊固執地向著虛無索取。
她堅信,隻要再伸長半寸,就能攥住漏網的月光。
而臧戰凝固在原地,恍若一尊被時光蝕刻的青銅鑄像。
眉睫垂覆的陰影裡,兩丸墨玉般的瞳仁浸著千年寒潭的涼,那視線穿透鳳洛靈顫抖的肩頭,直射向虛空裡某個虛無的坐標。
他立成一道筆直的界限,將世界割裂成互為倒影的虛實空間——這邊是鳳洛靈攥緊衣襟的慘白指節,那邊是他衣襟上紋絲不動的冰裂紋刺繡。
連呼吸都克製成某種精準的節律,多一絲起伏就會驚破這場荒誕的默劇。
他的麵容是匠人精心打磨的玉璧,每個棱角都折射著冷硬的光。
唇線緊抿的弧度像未完成的碑文,將欲言之語儘數封存在琥珀般的緘默裡。
當鳳洛靈的哽咽在雕花梁柱間織出細密的網,他睫毛都未顫動分毫,隻任那道纖弱身影在瞳孔深處跌宕成模糊的墨點。
空間裡的微塵懸停在夕照裡,連空氣都凝結成實質的寒氣,將未出口的悲鳴凍成琉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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