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逸仙的嘴唇劇烈抽搐著,蒼白的唇瓣在神經質的震顫中不斷扭曲。
黏稠的白沫從嘴角溢出,在唇邊凝結成細密的泡沫。
每一次痙攣都帶動麵部肌肉產生怪異的蠕動,皮膚下的肌纖維如同活物般自行收縮舒張。
他的嘴角以病態的節奏抽動,時而向左牽拉,時而向右歪斜,整張麵容在持續的痙攣中逐漸扭曲變形。
那些不受控製的肌肉運動在臉頰表麵形成詭異的隆起,皮下組織正在經曆著劇烈的神經反應。
渾濁的唾液混合著白沫沿著下頜滴落,在衣領上留下斑駁的濕痕。
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嘶吼聲已不似人聲,更像是熔岩在地殼中奔湧時發出的悶響,帶著硫磺般的灼熱氣息。
頸項處的血管此刻已膨脹到驚人的程度,粗如小指的青筋在皮膚下虯結成網,隨著血液奔湧不斷扭曲變形。
那些暴突的血管呈現出紫黑色,如同一條條寄生在皮下的毒蛟,隨著脈搏發出“咚咚”的悶響。
這聲響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到最後竟如戰場上的擂鼓般震耳欲聾,每一聲都讓周圍人的心臟隨之震顫。
他的脖頸因充血而腫脹得幾乎有常人兩倍粗,肌肉纖維清晰可見地蠕動著,就像有某種怪物正要破體而出。
圍觀眾人早已麵無人色,有幾個膽小的甚至癱軟在地。
他們驚恐地發現,以水逸仙為中心,方圓數丈內的地麵竟開始冒出縷縷白煙——那是他周身散發的灼熱氣息蒸發了地表的濕氣。
空氣中的水分被這恐怖的高溫炙烤殆儘,每一次呼吸都灼燒著肺部。
所有人都本能地後退,卻又被這駭人的景象所震懾,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
他們毫不懷疑,此刻站在麵前的已非人類,而是一具行走的人形熔爐,隨時可能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水逸仙的雙手仿佛被熊熊燃燒的怒焰千錘百煉而成的精鋼鐵鉗,以一種挾風雷之勢、摧枯拉朽般的驚人威壓死死攥緊成拳。
每一根修長的手指都繃緊到了極限狀態,關節處蒼白的皮膚被拉伸得近乎半透明,猶如隨時都會撕裂這層脆弱不堪的束縛,噴薄出胸腔中那堪比熔岩爆發般熾烈澎湃的怒意。
指節因極度發力而呈現出病態的慘白,那白得近乎森然的色澤,恰似滔天怒火將滾燙的血液統統驅逐至軀體最陰暗的角落,徒留一片令人戰栗的刺骨寒意與玉石俱焚的決然。
空氣中甚至能清晰捕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脆響。
那聲響恍若三九寒冬裡千尺冰層猝然崩裂的死亡之音,尖利而森冷,在凝滯的時空裡層層激蕩,宛如命運之神揮舞著千鈞重錘,一記又一記地轟擊在旁觀者最脆弱的神經末梢上。
這令人膽寒的聲響,是骨骼在瘋狂擠壓、劇烈摩擦時發出的死亡交響,每一次碰撞都裹挾著毀天滅地般的憤恨與威能,連周遭無形的空氣都要被這怒火點燃。
那聲音既清脆得驚心動魄,又決絕得令人窒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戰栗於他掌中蘊含的那股足以摧城拔寨的恐怖力量。
這看似簡單的握拳動作,就能將人間一切虛妄與醜惡統統碾作齏粉,令朗朗乾坤下的正義與赤誠重見天日。
“小鳳凰善良溫柔,心若明鏡,纖塵不染。”
水逸仙的聲音低沉醇厚,仿若一壇深藏於幽謐古窖、曆經數十載寒暑精心陳釀的美酒。
甫一開啟,那醇厚的酒香便如洶湧潮水般肆意彌漫開來,裹挾著歲月沉澱的深邃韻味,絲絲縷縷鑽進人的鼻腔,久久縈繞不散。
每一個字從他唇齒間緩緩淌出,似被匠人精心打磨的渾圓珍珠,光澤溫潤,飽含千鈞情意,如潺潺溪流,輕柔舒緩地淌過眾人心田。
這聲音,宛如春日微風,輕拂去人心頭的塵埃;又似冬日暖陽,溫暖著每一個冰冷的角落,帶來絲絲慰藉,讓人的心靈在這喧囂塵世中覓得一方寧靜祥和的港灣。
他微微仰起頭,深邃明亮的目光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閃爍著神秘迷人的光芒。
這目光有穿雲破霧、洞悉時空之力,穿透眼前逼仄昏暗的空間。
牆壁上斑駁陸離的痕跡,在他目光審視下,宛如歲月的留聲機,靜靜訴說著往昔的故事;穿越時光長河,那奔騰不息的流水聲,隱隱在耳邊回響,帶著他一同回到那遙遠而充滿夢幻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