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量如何?”
“宣德貢箋自神宗之後因為各種原因縮減成小規模在生產,用於國書,現在的產量不好說。
但《宣宗實錄》載:宣德五年(1430年)敕令‘歲造箋紙五千張,供內府之用’,按照這個說法平均每天在二十張左右,大概是四十到八十平尺之間,所需工匠五十人左右。
其次是受青檀樹供應的影響,樹齡三年以下的嫩皮過於細軟,強度不足,成紙韌性較差,五年以上的樹皮粗糙,纖維硬化,反而不利於加工。
隻有三到五年之間的青檀皮纖維長度適中,柔韌性強,是製作宣德貢箋的最佳選擇。”
“好!”
崇禎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一邊的書案前,提筆在一張宣紙上開始書寫著,眾人雖然好奇,但這個時候也隻能等著。
但從皇帝剛剛的問題中可以猜到皇帝估計又是想做一款類似大明彙票一樣的東西。
隻是一炷香的時間,崇禎就寫完了,將宣紙遞給了王承恩,讓他舉著對著眾人。
“大明居民身份證!”
這七個字以列的形式出現在紙張的正中間,然後下麵則是‘發證部院’和‘有效期限’兩行字。
一列七個字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瞬間一懵,身份證這個詞雖然第一次見,但很容易理解這就是百姓的身份證明。
“沒錯,身份證就是百姓的身份證明,在我大明一朝,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很多,
諸如賦役黃冊,但這個是十年編修一次,且多是裡甲保長或縣裡保管,想要查證很難且因為編修時間過長,以至於數量不準確。
第二則是洪武三年朝廷推行的戶貼,一家的信息都在上麵,但很多情況下是衝突的,諸如訴訟、科舉報名、進京趕考時需出示戶帖以證明身份,但若是發生其他事情需要怎麼辦?
第三則是路引,這種是臨時的身份證明,無法持久且漏洞極大;
第四則是商賈的商引、僧道的度牒、軍戶的軍籍文書等等;
無論是哪一種,都極容易仿照,諸如路引,上麵雖然寫了很多信息,但你怎麼證明持有路引的人就是他本人?
其次,你怎麼證明路引就是真的?路引上的官印可沒法全部證明。
關卡、驛站、旅店的可沒法去當地核查,隻能說見證就放行,真假不知,如此就失去了核查的作用了。
這一點,諸位認同嗎?”
眾人臉色微變,連連點頭。
這一點他們自然是知曉的,雖有嚴刑酷法,但每年查到仿造的路引、度牒等等數十上百起,但一直沒有辦法杜絕。
就算是時候處罰了裡甲保長,但事情都已經發生、甚至悲劇發生了又有什麼用?
皇帝現在提出了身份證,難道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思索了幾息之後,刑部尚書喬允升出聲道:“陛下,您這個身份證可以解決嗎?”
“能不能解決等諸位聽朕講完了就知道了!”
崇禎點了點頭,示意王承恩將紙張調轉一麵,一行行的字跡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