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聽著洪承疇的解釋,郭倉有些哭笑不得:“您怎麼還給他們找補起來了呢?”
“這不是找補!”
洪承疇搖了搖頭:“衛拉特四部不同於建奴,也不同於扶桑,他們三方是三個性質的問題。
自憲宗成化九年朝廷棄守哈密、退守嘉峪關後,衛拉特四部與大明的爭鬥就少了很多,那時候的瓦剌是一個獨立的政權。
而建奴自努爾哈赤開始就是背叛,一直亡我之心不死。
扶桑如果隻是一直劫掠大明沿海,我們東征的時候也不會一直下狠手,關鍵是從他們的種種行為來分析那就是一個卑劣的民族,比之蒙古和突厥更加的殘暴。
我們可以對扶桑下狠手,因為我們壓根就沒打算將扶桑劃入大明的疆域,也沒有想過將他們徹底同化成為大明的百姓,而是定位為奴役。
若非他們人口太多了、疆域小、資源匱乏,我們真的會對他們亡族滅種了。
我們也可以對建奴亡族滅種、成化犁庭,除了仇恨外,遼東還有大量的漢人百姓在,我們可以遷移百姓過去,不存在適應的情況。
可西域這邊就不同了,無論是氣候、習慣、習俗、飲食、文化、環境等等都與內地差彆極大,遷移百姓這條路不是不行,但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倒是不如保留這邊的牧民來的省事兒,加上我們遷移部分百姓、朝廷政令的配合,教化之下比遷移百姓更方便一些。
你嚴刑拷打、屠戮不利於後期的統治!
再說了,西域走廊計劃、北疆綠洲開墾、修路等等不都得需要人嘛,你總不能從內地調吧!
戰爭是為了解決一些問題,不能解決了一個問題又產生了另一個問題,我們要將利益最大化。”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
聽著洪承疇的分析,郭倉恍然大悟,朝著洪承疇鞠了一躬。
“郭副千戶,特克斯方向集結的大軍開始朝著西北前進。”
剛站直了身體的郭倉精神一震,看向洪承疇:“大將軍,看樣子他們這是要逃走了!”
“正常的,西南和東南已經出現的大軍就已經超過四五萬,隻要他們不蠢就知道我們既然敢在這個時節反過來就有把握應對他們,
就他們那點兵力對上我們隻有死路一條,這個時候不跑還等什麼?”
“那朱總兵他們那邊……”
郭倉臉上有些擔憂:“如果他們沒有按時封鎖住隘口,那我們的計劃就是功虧一簣了!”
“那也沒辦法,彆說是這種天氣了,就算是夏天,橫跨千餘裡的圍剿也隻能儘人事知天命,誰知道行軍路上會有什麼突發情況!”
洪承疇雖然皺著眉頭,但神色之間卻是沒有擔憂之色。
準格爾和土爾扈特逃走就逃走,將百萬牧民鎖在伊犁河穀,這已經是達成了既定的計劃了。
這個時候,頭頂上的熱氣球上再次傳來瞭望軍士的喊聲:“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