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總兵,你們可得擋住,給我們爭取三天時間!”
洪承疇看著已經開始加速的隊伍輕聲說了一句,而後翻身上馬,帶著一眾親衛和貴族朝著武驤右衛追去。
兩個時辰後,武驤右衛跨越近四十裡抵達了特克斯河的喀拉達拉,距離特克斯牙帳四十裡左右。
“指揮使大人,河流有結冰,但冰層不算厚,承受不住人馬的重量,目前水深一米二左右,供牧民通行的橋梁已經被拆掉了。
河底是鵝卵石和大塊岩石,很堅硬,可以直接搭橋。”
聽著斥候的稟報,孫應元鬆了口氣,這要是再晚幾天上遊冰雪融化,河水湍急不說,河水能達到兩到四米,他們想過河都難。
隨即手一揮,十餘堆大火燃燒了起來,數百名軍士猛地灌了半壺高度酒,然後抬著木馬進入河中。
一米半高的木馬進入河中,前後間隔兩米,左右間隔三米,然後橫豎架上四五米長的木頭,然後鋪上木板。
隻是一炷來香的時間,五座寬三米的橫跨伊犁河的簡易木橋便形成了。
木馬和木頭哪來的,自然是在藏身的喀拉峻山上砍伐的,木板是他們自阿克蘇城帶來的,用來渡過冰裂、冰層和融凍沼澤的。
“速速過河!”
孫應元牽著戰馬踏上了木橋,身後眾軍士也跟了上去。
雖然隻有五座橋,但兩萬人的隊伍也隻是半個時辰不到,足可見紀律嚴明了。
等他們過了河重新整頓好陣型,洪承疇也帶著親衛趕了上來,無需多說,合兵一處後再次朝著前方衝去。
而一直監視著這支隊伍的斥候也將消息傳到了前方急行軍的大軍之中。
“大汗,東南角的明軍已經全部過河,緊追不舍,我們之間的距離隻有五十裡左右了!”
“怎麼會這麼快?”
“他們抓了一些挖陷馬坑的牧民嚴刑拷打,牧民們交代了陷馬坑的距離,明軍繞開了,加上牧民們挖陷馬坑的偽裝技術太差,明軍很容易發現,所以雖然能延遲但效果有限。”
“廢物!”
拜巴噶斯怒罵了一聲,怒喝道:“將這個消息通告全軍,告訴他們,不想被明軍堵在伊犁河穀,連累家眷,就拚命的跑。”
剛剛休整了不到半個時辰的隊伍再次出發。
拜巴噶斯很憋屈,若是平時,以部落本部五千精銳和應詔而來的一萬四千精壯牧民,即便是準備充足的明軍,他也敢碰上一碰。
但現在他不敢,一是追趕的明軍後麵還有一支兩三萬人的隊伍,萬一趁著他們大戰的時候直奔隘口怎麼辦?
二是隘口可能被封閉了,他們必須得與準格爾、杜爾扈特合兵一處合力打通隘口,否則整個衛拉特四部就完了。
兩支大軍三四萬人一前一後,浩浩蕩蕩的朝著隘口衝去。
一天後,兩支隊伍之間的距離縮小到了六十裡,距離隘口還有三百裡左右,而他們派出去通知準格爾巴圖爾大汗的傳令兵終於追上了準格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