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爾,你說的倒是輕巧,但不現實!”
“我們是草原的驕子、馬背上的英雄,騎馬打獵我們可以,但有幾個會遊泳的?”
“這後麵的湖泊差不多四裡寬,有些地方差不多十餘米深,即便是現在天氣暖和了一些,但水也是極為寒冷的,能遊的過去嗎?”
“再者,現在水位也隻到了堤壩的一半左右,十餘米怎麼爬上去?”
“既然現在要橫渡湖泊走過積雪堤壩,那為什麼不趁著水沒有漲到這裡的時候就爬上去?”
……
“你們能想到本汗想不到?”
“蠢,你以為那是泥石流嗎?剛剛雪崩下來的積雪上麵是蓬鬆的,一腳下去很可能就直接塌下去了,不經過一天的融化和夜間二次冰凍會結實嗎?
另外,剛剛雪崩,對麵的大玉茲聯軍都還沒有離開,立刻出去那不是正好撞到以逸待勞的他們,那不是逃生而是找死。
至於為什麼現在撤離,是因為我們沒得選擇,不逃就是全軍覆沒,即便對麵有大玉茲聯軍,那逃生的希望也比這邊大的多。”
“至於說怎麼橫渡湖泊……”
巴圖爾不屑的冷哼一聲:“你以為本汗讓軍士大量砍伐兩側樹木做成那麼大的木盾是為了什麼?
如果我們能堅持更長的時間,堤壩決堤,木盾就成了木排,我們就能順著洪水衝出去,隔著湖泊明軍沒法追,前麵洪水外麵的聯軍沒法攔截。
很顯然,明軍的火器太凶猛了,我們堅持不到堤壩決堤,那麼就隻有坐木排前往堤壩,爬上堤壩後生死各安天命了。
我們測試過一座木排極限情況下可以坐十人不沉沒,當然衣服濕了是無法避免的。
若是再極端一些,大家身子在水利用手扶著木排邊緣借力不沉默,大概能讓三十到四十人左右借力,因為兩側空間不夠。
如此這般計算,我們準備的木排大概能讓八千人左右抵達堤壩,加上一些勒勒車等等能借力的,最終大概有萬人左右能抵達堤壩。”
三部貴族們皆是一驚,昨晚他們還在納悶為什麼巴圖爾會讓三部各留兩到三千人在大營附近且四十人為一組,他們以為是為了督戰、守護大營安全。
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是為了逃走準備的。
若非是到了這一刻,一直到戰爭結束他們都會蒙在鼓裡。
“那也不對呀,即便是有木排我們也不會劃呀,尤其是數十人配合的時候,極容易在水中打轉,彆說快速撤離了,彆翻船就不錯了。”
“你們想到了本汗想不到?本汗已經在每座木排安排一名軍士,聽軍士指揮就行了。”
巴圖爾冷哼了一聲,神色凝重了起來:“是逃還是死守,諸位選擇吧!”
“逃!”
“逃!”
“逃!”
……
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在巴圖爾詢問後立刻給了答複。
能活下去沒有幾人會想著死。
如果僅僅是隻有幾百上千人能抵達堤壩,他們也不會選擇逃,因為對麵還有敵人。
可現在能有八千到一萬人,那他們就能賭一把了。
“好!”
巴圖爾點了點頭,心中很是放鬆,達成一致意見了,等逃出去了也沒有人會拿這個事兒來指責他了。
而且會形成一致戰線,來反駁那些懷疑的塔城一帶的貴族、牧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