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反製手段是什麼?是留下一半人在我們手上還是大刑伺候讓他們畏懼?”
眾人搖了搖頭,留下的人又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是共患難的兄弟在生死麵前又算的了什麼,直接就賣了。
大刑伺候也沒啥用,在自己手上倒是還行,一旦脫離……例如去了裡巴特和馬角,他們有的是機會逃脫的。
一時間眾人都愣住了,問了那麼多結果沒有。
“其實,克裡斯托安的第一個要求既是表達了目的又是向我們闡述了反製的手段。”
“您是說他們的家人?”
鄭芝奇反應很快的給出了答案,但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可您也沒有要他們的具體信息呀,且就算是給了我們也無法驗證真假,這也是個問題!”
“我們是無法驗證,但那裡有真實的記載!”
鄭芝龍指了指商船:“每一艘船上都會攜帶一份船員名冊,上麵記錄了姓名、職位、薪酬、預資工資、合同期限等等,用於計算分紅、發放工資、處理傷亡後的財物問題。
其次,因為水手的死亡率很高,所以每一位上船的水手都會寫遺書,遺囑裡麵有明確的配偶、父母、子女的名字,
這份遺囑是在港口公證處立下的,正本在陸地,副本隨身攜帶,如此,他們死亡後的積攢的工資和撫恤金才會送到他們家人手中的。
雖然船長會剝削、克扣、打罵水手等等,但他們的積攢的工資、撫恤等一定會送到他們家中的,這是水手們的主要來源,否則沒有任何一個水手願意登船的。
第三,隨船的神職人員會有一些記錄,就是為了懺悔和聖事所用,教士會在日記中記載的。
第四,船隊上設立了集中信箱,所有人都可以寫信投入其中,等船隊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通過官方渠道發送到各地。
第五,各個港口的公證處、商隊的辦事處會有詳細的記載。
基於以上五條線索,我們得到的水手、軍士的信息遠比他們提供的要真實的多的多,無非是整理耗費一些時間吧了,而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我們沒有找克裡斯托安要這些東西,除了我們可以自己整理外,就是對他心理震懾,讓他們不明覺厲,等半個月交接戰船的時候不經意的漏一些給他們,他們就知道了。
他在試探我們,是不是可合作的人。”
嘶……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裡麵竟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在他們沒有看到或者想到的地方,雙方已經交鋒了好幾次了。
換作是他們,肯定是直接問了,如此就會被克裡斯托安看輕了,表麵合作,心懷鬼胎。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一刻算是有些具象化了。
鄭芝豹琢磨了幾息後,疑惑道:“大將軍,按您這麼說,我們要不要這些信息都無所謂吧,
不聽話我們隻需要將運寶船隊的事兒公布,那麼西荷葡三國就會震怒,將涉及的水手、軍士們的家人全部處死。”
眾人也是怔了一下。
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們整理的再詳細還有港口登記的詳細?
直接公布了,帝國來動手可比他們動手快的多,畢竟那可是幾千人呢,哪怕是隻有六七成有家庭,那也是龐大是數據。
單憑他們發展的暗線需要太長時間去處理這個事兒了,也容易暴露和耽擱其他的事情。
“你這話倒也沒錯!”
鄭芝龍搖了搖頭:“但可惜我們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