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小柳兒才回來,一臉興奮。
趙凡天因為要去偷船,也沒時間問它去了哪裡。
他白天就瞄上了一艘快船,那上麵裝的都是些瓷器,估計是要運往南洋,再轉賣到歐洲去的。
因為這裡是十三行的地盤,船上隻留了兩個人看守貨物,趙凡天悄悄爬上船,一人一個大比兜,成功讓兩人陷入嬰兒般的的睡眠。
隨即讓大貓將這兩人扔到了碼頭上,反正他就沒打算讓這艘船回來,也不怕他們醒了去告官。
神不知鬼不覺的起錨開船,碼頭上燈火通明嗎,根本沒有人留意潘家少了一艘船。
廣州距離那個紅毛鬼盤踞的島嶼還有兩百多裡,船上的貨物很是耽誤事,剛出碼頭,趙凡天便指揮大貓召出五鬼,把那些瓷器統統扔下海。
大貓提議,既然已經用了法術,索性就用個徹底。
趙凡天一思忖,說的也對,那些紅毛鬼占據的島嶼距廣州還有兩百多裡,就現在這速度,彆說今夜了,明晚都不一定能到。
於是,趙凡天開壇做法,使用了五雷法中的起風術,隻是未曾想到,起風術在海上特彆好用。
本來在陸地上七八級的大風,在海中竟是飆到了十七八級,活生生人為搞出了一場台風。
這下樂子可鬨大了,大貓本就是個新手,趙凡天這個船長也是個二把刀。
十七八級的颶風,這幫土鱉啥時候見過?
海水此時依然變得漆黑如墨,他們艘快船宛若海中的片落葉,在巨浪中沉浮。
隨隨便便一個巨浪便有十幾丈高,嚇得大貓臉都綠了,他們這艘快船像吃了藥一般,都快飛起來了,船上的風帆吹的鼓起了一個大包。
呼呼的風聲中傳來大貓絕望的嘶吼聲,“趙大爺,這可咋辦啊,我們都要完蛋了!”
都說人定勝天,但老天真的翻了臉,豈是人力能阻擋的。
即使趙凡天他們這些修道之人,遇到這種極端環境,也唯有全力以赴,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一旦船隻傾覆,或許潛入海底可以苟全性命,但行李什麼的可就全完了,也就不用去什麼羅刹海市了。
狂風怒號,巨浪滔天,眼看船隻就要傾覆,六條蓬鬆的狐尾自小狐狸身後散開,一張金色的大網從狐尾浮現出來,將船隻船牢牢地籠罩在其中,抵禦著洶湧的波濤。
不過饒是如此,大貓也是兩股戰戰,雙手緊握舵盤,嗷嗷嘶吼,全力駕駛這艘快船,生怕一個不小心翻進水裡。
危急關頭,趙凡天也拿出了擔當,雙腳釘在船頭,手裡握著十多丈長的鐵棒,將前方的浪頭打碎,為大貓指明方向,繞開礁石險灘。
海浪拍打在身上,趙凡天巋然不動,一棍將前方一塊礁石打得粉碎,豪氣頓生。
當即口占七言絕句一首,頗有曹孟德橫槊賦詩的意味,當然了,水平還是差距有些大。
“滄海洪波水接天,孤舟一葉任風顛。妖風四起亂神州,千鈞力掃玉宇懸。”
大貓見趙大爺執梃賦詩,一時間文青病發作,也咆哮道:
“虎嘯山林靜,龍遊四海平。胸懷淩雲誌,何懼路途遙。”
正自得意,打算讓小柳兒評判一下哪首詩更好,一個浪頭打來,灌了一口海水,將那句找打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
這場風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漸漸停息,而他們這艘船也早已殘破不堪,若不是小狐狸護的周全,隻怕早就解體了。
小狐狸累的已經脫力了,趴在甲板上眯著眼睛休息。
而小柳兒還不如它,方才幫著大貓操控船隻,這會兒鬆懈下來,累的連人形都無法維持了,又變回了貓頭鷹,趴在小狐狸旁邊直接就打起了呼嚕。
至於三官,則早已鑽回睚眥中修養去了。
雖然平安渡過了這場風暴,但船的桅杆也已經折了,若是再找不到船隻替換,他們真的就要在大海上漂泊了。
還好,趙凡天起的是東南風,否則真的哭都來不及了。
大貓累的呼哧帶喘,但它是舵手,其他人替代不了,也隻好勉力維持。
唯有趙凡天,倒是精力無限,依舊站在船頭眺望。
按照方才的風速判斷,他們應該距離紅毛鬼不遠了,到時自然可以有更好的船替換,趙凡天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過不多時,他便遠遠望見一片陸地的輪廓,但卻未曾看到船舶的蹤影。
趙凡天心裡納悶,他也不敢確定是否真的到了紅毛鬼盤踞的島嶼,待離得近了,看到海麵上滿是殘破的木板,才恍然大悟。
剛才那場風壓根就是憑空來的,那些紅毛鬼也沒有防備,船沒有進碼頭避風,全被大浪打碎了。
不禁哈哈大笑道:“哈哈,妙啊!”
“方才那場風,把紅毛鬼的船都吹沉了,我們這下可省事了。”
誰知大貓一聽這話,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道:
“趙大爺,你是不是被大風把腦袋刮壞了?”
“我們就是來搶船的,現在紅毛鬼的船都被刮沉了,我們還搶什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