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華放下咖啡杯,說道:“行,那我就談談我個人看法。”
“剛才我聽到多多提起在鹿特丹國際詩歌節上加拿大詩人斯洛特發表的《保衛詩歌》,讓我想起波蘭詩人亞當·紮加耶夫斯基寫的一首小詩,估計大家也都聽過。”
方明華說完朗誦起來:
《保衛詩歌,等等》
是的,保衛詩歌,崇高的風格,等等,
但也保衛一個小城夏日的傍晚,
那裡花園飄香而貓靜靜地坐在
門前台階,仿佛中國的哲人們。
客廳裡靜靜的,聽方明華朗誦這首詩。
“我想說的是:詩歌已經被呼籲成為要保衛的對象時,意味著還有人將之看作珍貴的文化樣式,但同時也說明了一種向社會祈憐的心態。”方明華先是剖析一番,然後話鋒一轉:
“但我覺得沒必要這樣,作為人類精神活動的一種樣態,我相信任何時代詩歌都會是一部分人精神生活的需要。因為隻有她能夠以自己獨有的形式傳達人類麵對一些具體事件時的內心活動。就因為這一點詩人應該傲慢。”
方明華這番話,頓時引起客廳眾人竊竊私語。
“明華,容我插一句。”說話的是坐在壁爐邊烤火的女人,翟永明。
方明華曾經見過她一麵,那還是90年,方明華代表秦省作協去川省參加周克芹的葬禮,後來找到尚仲敏,他請吃火鍋叫了一個曾經的詩人作陪,其中就有剛剛從美國回來的翟永明。
不過在那次聚會上,大家都沒聊詩歌。
現在聽翟永明插話,方明華就停下來微笑示意。
翟永明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既然你認為詩歌無須保護,那我們就冷眼旁觀,任其自然衰落?”
這話有點尖銳。
大家都看著方明華。
方明華笑了笑,喝了咖啡,突然對著坐在角落裡的北島說道:“北島老師,你還記得80年,《當代》雜誌社舉辦了一次詩歌征文大賽?”
“記得。”北島嚴肅的麵容露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道:
“那一次,你的詩歌,還有舒婷、顧城、還有我的都獲獎,但具體是什麼詩歌我已經記不清了。”
“嗯,我記得你寫的是《雨夜》,舒婷寫的是《惠安女子》,顧城的是《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我寫的是一首小詩叫《預感》”
“對,好像就是。”北島讚同。
方明華沒有回答翟永明的問題,突然和北島聊起往事,大家有點驚訝,不過也沒出來打斷,聽他們倆在聊往事。
“就在頒獎會上,主持人也就是《當代》雜誌的副主編張仲鄂,要求獲獎選手發言談談對詩歌的看法,到我這裡我婉拒了。”
“就是,張主編有些失望,當時你可是獲獎選手裡年齡最小的。”北島笑道。
“其實,我當時是準備好發言稿的,不過我覺得當時有些不合時宜,因為我的發言內容很悲觀,看著當時大家熱火朝天討論詩歌美好的未來,我不想給大家潑冷水.但今天我想把我當時發言稿主要內容給大家說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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