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安靜的環境中聽陳琰唱蘇聯歌曲有種特彆的感覺,因此我想搞清楚歌詞。歌聲結束後傳來了稀稀拉拉的掌聲,然後就看陳琰也沒看我。
他走到另一個靠窗的高腳凳前,那裡獨自坐著一個女孩,因為女孩戴著帽子所以我看不清她長什麼樣,但我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就聽見陳琰在給女孩說,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懷舊的蘇聯歌曲,覺得很有味道,但是現在能欣賞這類歌曲的人不多了,能遇到相同愛好的女孩很榮幸的,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推。
然後他就很直接的問那個女孩子,說要不要到他住的地方去參觀一下,看看喀什人住的房子,她看看他的長短,他試試她的深淺。
天呐!他說到這裡時我都有些臉紅,我覺得我不應該認識這個人,這個陳琰說話也太直接了,太沒羞沒臊了,我在想他會不會被彆人打啊,他如果被人打,我是躲開呢還是管一管呢?
沒想到,女孩子卻咯咯咯的笑著,說今天跑了一天了,累了,不想去陳琰那裡了,改天一定去。然後女孩子就說現在太晚了,她明天還要出去玩,先走了。
看著女孩子扭著屁股驕傲的走了,我衝著陳琰揮了揮手,他笑著走過來了。
“看起來我白來了,不用我解救你啊!我看你自己就能搞定。”我說道。
“什麼啊,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夠朋友!剛那個不是我說的人。我故意的,她好像是一個人來旅遊的,應該是找免費酒喝的,我請她喝了免費的酒,請她抽了免費的煙,結果她也不繼續點酒,甚至都不舍得散顆煙給我,說實話,她屬於那種我一眼就能看透的,我才看不上她呢。”陳琰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你還想和她討論長短、知深淺?”我問,這些我也就在網絡段子裡看到過。
“這不是試探一下嘛,如果她真要跟我走,就說明是個很隨便的人,我就裝著看到了你,然後借口我朋友來了,就不用理會她了,如果真是隨便的人,我還怕臟呢!她一個人在這兒坐了幾個小時了,就一開始點了一杯咖啡喝。我怕她把這兒當她釣魚的地方,隻好犧牲自己了。然後她居然說她喜歡蘇聯歌曲,還好哥們我以前練習過,恰巧就發揮了一下。話說回來,我這裡可是要靠賣酒賣歌賺錢的,不允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在荒原,我不歡迎!成都小姐們也不歡迎!”陳琰說。
“呦嗬,看不出來啊,你看起來挺正義挺清純的一個人。彆叫尼加提了,叫陳正義吧。是哪個小姑娘眼瞎了看上你了?現在還沒來?”我挖苦這家夥。
“本地的一個小姑娘,烏茲彆克族的小姐姐。我給你說,身材一級棒,長的也漂亮,我之前唱了過剛才的唱的蘇聯歌曲,她恰好路過,她就看上了我。”陳琰毫不臉紅的吹著牛。
“你小子是不是太自戀了,聽一首歌,看你一眼就能看上你?我們上次在荒原是哪一天?就你這樣的浪子形象,正常的漂亮姑娘會看上你?”我挖苦他。
說實話,我對這兒的年輕人婚戀觀不了解,也不清楚他們是不是也會有一夜情之類的,但我覺得不能就因為唱了一首歌就喜歡上一個人。
“看你說的,哥們我可是很有魅力的,我跟你說,這兒的人會唱歌跳舞的人太多了,據說超過百分之七十的人能彈著樂器唱歌。所以,我就琢磨了一下,練了兩首本地的民族調調的歌,唱普通話的,又練了兩首周邊的歌,比如剛才那個蘇聯歌曲,我就專門挑唱他們不會唱也唱不了的歌。”陳琰說。
“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唱,維吾爾族可是有語言天賦的,我就真見過沒上過學,英語和俄語說的賊溜的人。”我插話說。
“正好我以前練過這個蘇聯歌,記得七七八八的,反正你們都聽不懂。你想想啊,如果你天天吃大魚大肉是不是就特彆想吃素的。我這個也一樣,我這蘇聯歌曲唱出來,帶給這兒的小姑娘的新鮮感太強烈了,效果出奇的好。”陳琰回味著他的演出。
我並不認為會有多好的效果,剛才並沒有人激動的鼓掌,隻是出於禮貌鼓了鼓掌。由於曆史因素,這裡一直是中西方文化彙集衝撞的地方,如果有人說會唱京劇或英國歌劇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青旅你去過了嗎?”我問。
“去古城裡的那家晃了晃,另外還有兩家不在古城,我沒去。古城這家感覺一般,就你們那樣的房子,老板娘還可以,居然是複旦畢業的碩士,早幾年也是過來旅遊就留下不走了。”陳琰說。
“你沒看上人家?”我開著玩笑。
“人早就結婚了,再說了,我到這裡一定是找本地的女孩子,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找外地的。”陳琰說。
“這的青旅裡住的人我不喜歡,一個個搞的文青味太重,我覺得,這裡就要把自己變成西部牛仔的樣子,在這兒發呆,然後聽天南地北的一群人講故事太沒創意了。”陳琰說。
“我原來打算去住幾天,反正床位便宜,現在不想去了。”他接著說,然後表情突然有些變化,接著一口氣喝光了手裡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