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自有百戰出
夜雪埋沙場
風花雪月斜樹影
山村晨景空
霰雪碧雲天
不思歸鄉
身在邊關心在天邊’
“這個怎麼樣?看起來和詞牌有點像,其實不是。你要的是這種?”
“哥,這樣的寒冷的夜裡應該喝白酒,你買那麼多啤酒乾嘛。”小米沒回答我,卻跑去翻牆角的東西,還好她找到了一瓶白酒,很便宜的昆侖酒。
“鄉裡雜貨店沒好酒,這個是本地酒,很便宜,不知道好壞。”我說道。
小米找了一次性杯子,給自己倒上半杯,然後一邊吃一邊喝,也不去理會我的歌詞。
“哥,我在塔縣和今天都去記錄了一些唱詞,可能就像是讓這裡的人聽京劇一樣,那些詞很簡單卻很難改編。所以我今天特彆佩服王洛賓老師,他西部歌王的稱號當之無愧。”
“不知道,以前聽打饢的艾買提給說過歌詞的意思,是有點平,可能真像你說的,翻譯過來就沒有那個味了,所以我一直鼓勵你自己寫,拋開模仿、改編和翻譯的想法。給你說過,那個草原之夜的故事,那個完全就是被當地的故事和景色感動後寫出來的,很多人不覺得是新疆歌曲,卻又有那麼一點新疆味兒在裡麵,那個真屬於曲好詞也好的歌曲。”
“哥,那反正這晚上也沒事,你就多寫幾個吧。”
我差點沒吐血,這是自己給自己找虐。我把雜貨店買的充電應急燈打開,並不多的led燈卻把一半的屋子照的雪亮,另外一半隱沒在刺眼的光線裡。
“關了,關了。就點蠟燭,沒蠟燭就爐火,這個應急燈的氣氛不對。”小米用手遮擋著自己的眼睛。
“小米,早點睡吧,這屋給你,我去外屋給你把著門。”
“這麼大的炕,你一半我一半,情況特殊,外麵屋裡冷。”
我看了看外麵屋,沒有支架火爐,屋頂留了一個穿煙囪的黑乎乎的洞。這時我聽見外麵普利的叫聲,這個小家夥又來給我們當守衛了。放了普利進來,小米也不管這裡基本不給狗洗澡,用手摸著普利長長的毛。
“你不好好看著圈裡的羊,是不是想我了啊,這裡有辣椒,但是你不能吃,找你哥哥去要吃的吧。”
苦笑不得的我不得不以哥哥的身份給翻出來一包火腿腸,本就是買給牧羊犬吃的。
用大木頭壓了壓爐子,這才尷尬的發現今天沒人給小米送被褥。她本來是安排和女賓們一起住的,她受不了那麼多人擠在一起還語言不通的感覺。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采風采風,你不四同怎麼能真的了解他們的生活和快樂。”
“哥,你去吧,你要是去和鄉親們擠著睡一個晚上,我就負擔你今後一年的夥食費。”
我隻能甘拜下風,在堆在屋腳的那一堆東西裡翻出我的睡袋和防潮墊,各自躺下後小米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半夜我被自己定的鬨鐘叫醒,淡淡的手機屏幕光線中,普利趴在我的睡袋腳上瞪著大眼睛看著我。這個鬨鐘是我提醒自己看看爐火的鬨鐘,爐火滅了就太冷了。
添了大的木塊,讓它慢慢的燒,我穿好衣服到院子裡吸煙。一直說戒煙的我卻一直沒有堅持,站在院子裡,外麵的光線不算全黑,雪窸窸窣窣的下著,終於下雪了,我一直盼著下雪,已經忘記是第幾次在這個河穀裡見到下雪了。
‘夜色下的天空裡
飄蕩著晶瑩的雪花
感覺到它冰涼的觸摸
就是這個河穀
是我的愛消失的地方
昆侖的風帶著肆虐的雪
割著我的臉
你的笑臉和溫暖
浮現在眼前
夜雪柔軟
盼望轉眼就實現
我會在晨光中歌唱
為你的容顏
陽光下的溫暖
是你風中的長發
晨光裡的河穀
是我夢裡的牽掛
白雲浮在蔚藍下
這是你和我愛的河穀
淚水飄落在冰河
帶著我的思念
奔騰到沙漠
沒有等到我來到
你怎能獨自遊天國
雪隨風飄蕩
心隨風飄落
在那夏花的山坡
我為你唱歌’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