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和田河邊
飲水的駱駝在遊蕩
昨日的昆侖山中
飛鷹翱翔
在這孤獨的夜裡
我失去了希望
微風呼喚著我的名字
眼神不再冷若冰霜
暴風雨在醞釀
那是我最後的希望
穿過沙漠穿過沙漠
即使遍體鱗傷
迷醉在雨中的老虎
向著最初的夢想
遠方的森林才是生命的期望
一隻老虎的冒險
不在沙漠
曙光乍現,雲霧散儘
再次仰望
發出遠山的呼喚”
“俗話說,在家是條蟲,在外是條龍,哥哥你天生應該是漂泊的。”
“我怎麼感覺說反了,在家是條龍,在外是條蟲?”
“那是彆人,你沒反,你敢說你在上海或老家會比現在好?”
儘管這裡是祖國最西邊,乾旱而荒蕪,走過了就愛上了。
“姐姐你說的對,這裡是比上海或老家好。嘮叨了一路,您要是困了就睡會兒,估計還要兩個小時。”嘴上這麼說,我內心其實很是興奮,因為我已經到了和田,接下來的路就不是高速了,雖然隻有一百公裡,卻需要約兩個小時,我們比預計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
“不睡,難得和一個詩人在路上,我要看看哥哥的詩和遠方。”
“結婚,生孩子,繼續寫詩。”我苦笑著說。
“會一直在喀什麼?”
“不知道,想想就有點怕,我不想我的孩子在這裡。也許對孩子來說,我的逃離的地方才是詩和遠方,所以,我不敢想以後。”說著,我突然就明白了華雯為什麼一直對我有點若即若離的。
“哥哥,你說華雯會不會和你想的一樣,熱愛這個地方,夢想也在這裡,卻放不下未來。”
“不知道,你是京城裡來的,如果換了姐姐會怎麼做?”
“不斷的逃離,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天。從都市逃到沙漠,從沙漠逃去綠洲,然後再從綠洲逃回都市,這些年都是這樣的。”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了,尚青雲為了讓自己一直在路上,沒結婚,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愛過一個男人,有沒有幻想過有個家庭。
但當我剛才幻想自己會有個孩子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喀什不那麼香了。
陳琰,這個哥們比我牛,他從深圳逃到了南寧,又從南寧逃來南疆,再次去了海南,現在在上海。我似乎有點理解他了,我似乎有點明白他為啥能和我成為好朋友。
華雯,一個大都市的女孩,來南疆前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卻堅持了兩年多。但是她真的能和我雙棲雙飛的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嗎?還是在南疆這樣一個荒蕪遠大於綠洲的地方。
“姐,我很少在路上思考,今天例外,我有點沮喪,我覺得我失去了夢想。”我說道。
“對不起,應該是我影響到你了。其實平凡的生活很好,像雷佳佳那樣,愛憎分明,勇於表達,把日子過的井井有條挺好的。我北京的家裡,幾乎沒什麼家具,到處堆的都是書,所以在家超過兩個月,我就一定會想出來。所以,我其實不適合有個家。”尚青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天啊,本來應該是快樂的旅途,在這黑暗的夜裡變的憂鬱了起來。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