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見他是青城弟子,懷裡還抱著渾身是血的小喬兒,以為他二人與白蛇死鬥一場剛死裡逃生。他似乎受傷不重,但爬不起來,戰戰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說“這個師弟,快將牢門鎖死,那蛇妖便出不來的。”
王右丞心說“哪裡還有蛇妖,是個更恐怖的寄生人偶!”
他搶過鑰匙,哢嚓將牢門鎖死,才舒了一口氣。
人形木偶機械地走來,見石牢關上了,笑了笑,又從口中抻出一張白色的傳送符咒,霎時沒了蹤跡。
王右丞本以為這裡能把它關住,怎料它居然也有傳送符,“看來是從李總管身上搶的。”
小喬兒還在不依不饒地說:“剛才與那妙遠僵持也不見你如此驚慌失措,現在怎麼作了膽小鬼怕成這樣?你放開我,我去殺了她!”
王右丞不知如何與她解釋,對李總管道“你還有傳送符麼?”
李總管見牢門鎖死,痛哭流體地握住他的腳腕說“我還有,我還有啊。老弟多虧了你,不然老哥我不死,也要被掌門活活折磨死。”
小喬兒斥道“你色心作祟,帶倆家奴擅自來此,才惹出大禍!”
王右丞想起李總管的斷袖之好,感覺他在摸自己小腿,趕緊嫌棄地躲開。
李總管點點頭說“這個青書剛才與我講了,說他姐姐下午不想打掃,便四處求人。偶然碰到了一個好心人,塞給他們一道神符。吞了這個神符後,黃鶯變立即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還身手了得。我這才大意被她騙到這裡,又被製住打昏在甬道的另一端。不知島內哪個大俠,被她說動了,以為我在欺負他倆,還給她一道這麼厲害的符。想來是北極島特級神符吧。”
小喬兒恍然“原來她不是被人寄生,而是被神符改了性。神符被她吞下,被我焚燒成灰,又被白蛇吸入了體內,如此才顯得蛇妖被什麼東西寄生,並且妖力大漲。但給了她符咒的人是島內哪位上仙啊,儼然對我母親大人恨極了,還將這份記憶都煉化進符咒中。”
李總管直是搖頭,顯然後悔不已。
王右丞心說“哪是什麼強化和記憶符咒啊,是符咒裡有人形木偶而已。但你倆如此誤會最好,省的多生枝節,若再被島內查出我體內有什麼吞噬劍氣和妖之複眼,再把我給哢嚓了,那就慘了。”
小喬兒斷骨的左手已腫成豬蹄,她在強忍疼痛。雖假裝沒事,但渾身在顫抖。
王右丞趕緊捏出白色符咒道“帶我倆出這地牢。”
“帶我倆出這地牢?”
“帶我倆出這地牢?”
耳中又有鞣屍在重複他的話,眼中黑暗散儘,他已抱著小喬兒站在了陰森的大殿外。
王右丞又捏出兩張劣質的傳送符說“帶我倆去稷下小喬兒母親那裡。”
小喬兒急忙大喊,“不要,不要啊!”不知她到底是怕這劣質傳送符嗆到自己,還是在懼怕她母親。
稷下火院一座華麗的宮殿內殿中,一個身穿華美裙衫的女人正焦急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她忽然停下腳步,招出長劍揮空砍下。
落劍出,“篷”地一聲白霧,王右丞和小喬兒滾在了地毯上。
長劍在王右丞腦袋上停下,那女人見到渾身是血的小喬兒頓時花容失色,立即扔掉劍抱住她,叫道“喬兒,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正是牟玉,道號文修真人,小喬兒的母親。
王右丞見她果然如妙遠所說,生著一張絕美無倫的臉,而且看著不過20歲出頭的樣子,儼然像是小喬兒的姐姐。
牟玉顫顫巍巍地摟住小喬兒道“你這是被上古大妖王寒冰之蛇打傷了?!你的膝蓋全碎了,手骨也斷了。體內還中了劇毒,不過又被人以極快的速度吸走了?這個下毒的手法怎麼又跟你的火之碧霞如出一折?”
“她媽媽好厲害,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毒被我吸了,還知道她如何中毒的”,王右丞心想。
牟玉不等小喬兒說話,立時從手上納戒裡喚出大大小小上百瓶仙藥。她性子很急,一掌將全部藥瓶擊碎,一股靈力將仙藥全都凝在空中扭成一團,然後才小心翼翼將藥化成汁液,再用靈力輸入進小喬兒體內。
小喬兒身上的傷口立時痊愈了,斷手也消了腫。
牟玉捧起小喬兒的左手,吐出一陣甘霖之氣在斷骨處。
隻聽小喬兒嗷嗷地叫了起來說“娘親,你輕點啊,好疼的!”
牟玉見女兒受傷如此之重,撲簌簌地掉下淚來,心疼又安慰地說“乖喬兒,你忍著些。”
王右丞見她治療的手法與小福女折扇如出一轍,想必她與醫仙館很有淵源。
小喬兒的手忽然能動了,小手嬌嫩如初,開心地抱住了牟玉。想到自己剛才在地牢裡幾乎死了,這才後怕地哭了起來“娘,你姑娘剛才差點被殺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呀。”
牟玉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喬兒不怕,有娘在這裡。你快告訴娘親,傷你的大王級蛇妖在哪裡,我現在就去剝了它的皮。”
小喬兒抹著淚,又自豪地笑了“娘,我把它給斬成了兩段。”
牟玉大驚。自己姑娘區區中階靈力,雖然天賦異稟,但說能斬殺如此凶悍的蛇妖她自是不信,於是溫柔地說“不能說謊!你什麼本事,我還不清楚。以你的靈力,連它一片鱗片都斬不下來。”
小喬兒道“騙你乾嘛啊。不過我殺了,又沒殺。是我這個小徒弟最後把那蛇的妖丹掏走了。”
牟玉更是吃驚,才注意到王右丞,隻看了一眼就說“這小子連靈根都沒有,體內隻有一股相當於六階靈氣的劍氣而已。他連你都不如,又如何擊敗蛇妖?”
王右丞心驚膽戰,這還是第一次他不主動運起劍氣,有人一看便知他經脈中有劍氣。
摩柯允穀也是膽寒,生怕牟玉看出他藏在左眼中,瑟瑟發抖地不敢說話。
“哎呀,這個話長了,你趕緊給我治療腿呀,我最最漂亮溫柔的媽媽”,小喬兒撒嬌說,並不斷地給王右丞遞眼色,示意他趕緊走。
怎料牟玉見她胸口衣衫不整,胸衣還被人撕開,酥胸半露。登時便問“閨女,你”
她又怕女兒尷尬,附身在小喬兒耳邊蚊聲說“蛇妖性淫,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小喬兒趕緊捂著胸口支支吾吾地說“怎怎怎麼可能啊。那蛇是個母的。我這是被?被是我自己拚殺時撕破的。”
牟玉見女兒臉紅地不斷望向王右丞,猜到了七八分。
單手抓住了王右丞舉在半空,臉如秋霜地喝問“你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
王右丞剛要開口解釋,立即糟了她七八個耳光,臉隨即腫成了豬頭。他嘴、眼、鼻和耳朵裡全冒出了血,而體內的妖力和劍氣非常懼怕她一般,縮在右眼和經脈中不敢稍微動彈一下。
王右丞自知理虧,但被打的眼冒金星,組織不起語言來。
牟玉丟他在地上,對著他的要害部位又連踹了三腳。王右丞立即滾在地毯上,像一條蟲子痙攣起來。
小喬兒疾聲說“娘,他當時是被逼的,你彆打我小徒弟啦!”
牟玉哪管她,登時一腳踩碎了王右丞的左右手骨,然後捏住一隻金針刺醒剛疼昏過去的他。再把能摸到的家具,花瓶,甚至是銅爐全都砸在王右丞的身上,直把他腿骨和肋骨全都砸斷了,才又舉起長劍說“我現在割了你的鳥,讓你做個太監。再把你仍進萬獸山,給一群性淫的蟲子做花房,讓他們日日折磨你,想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