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氣吞噬天地!
距離停鶴台最遠的一處山之隘口。
司馬巫麵皮煞白,身子虛的像一張紙立在風中。
三隻妖尉,二男一女成犄角之勢將他圍住。
“流葉,迅苦他們六妖尉全軍覆滅了!”一個頭戴束發紫金冠,齊眉勒著珍珠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的英俊男人驚說。
一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的女人皺著眉道“我們十八妖尉心有靈犀,適才還察覺他們個個生龍活虎,又怎麼會彆是哥哥感知錯了。”
另一身軀凜凜、如搖地貔貅的男人閉目又睜眼,不可思議地說“流風說的沒錯,他們被人秒殺了,但青玉還活著。”
“流沙哥哥,她最後取勝了?!”流葉急問。
流沙默默地點了點頭。
“贏得真是慘烈!”流風說完擎出柄蠻龍大矛,扛在肩上,一雙寒星光眼朝司馬巫望去。
“這位小公子,你就此離去,我們兄妹三人權當你沒來過,可好?”他建議道。
流沙語話軒昂地道“青城少俠,你遠非我們對手,速速走吧!”
流葉腮凝新荔、觀之可親,亦柔聲勸“這個小弟弟,我們不愛枉害人性命的,你還是快去你同伴的那個隘口給他收屍吧。”
司馬巫抽出極樂長劍,冷眼望了望查發平所在的隘口方向,沉聲道“你們放我過去,我回頭再將他安葬即可。”
“切!”流風叱了聲,擎起蠻龍大矛,奔軼絕塵地劈向司馬巫。
“誅鬼劍法之火!”司馬巫冷喝,極樂長劍迸出四條火龍咬向流蘇。
但蠻龍大矛星落長河一般衝散火龍,一下砸到他長劍上。
“誅鬼劍法之山!”司馬巫劍意十足,與流風硬撼了一招。
二人兵刃上透出的巨力立即將整座隘口崩塌,兩側上的巨石和百年大樹‘轟隆隆’墜下,將整個隘口給堵塞住了。
“你太弱了,十年後再來吧!”流風雙眸閃了閃妖光,蠻龍大矛鏘然一聲將司馬巫掃飛。
司馬巫揮掌聚集靈力,於空中止住了身形,堪堪立在了地上。
流沙與流葉始終未出手,隻是默默地在邊上看。隻見司馬巫伸手向挎包摸去,抓出一把五彩蝸牛妖吃了起來。
流葉忍不住問“哥哥,他在乾什麼?”
流沙粗聲道“這小子是個異族人。他現在虛弱不堪,再不吃末級妖的話,隻怕會異變。”
流風單手舉著蠻龍大矛,颯颯地轉動,忽一道風般立在司馬巫身後,大矛曳著妖光劈下。
司馬巫翩然轉身,冷目一張,長劍化作一抹春水。春水揚在空中,漲成道千尺飛瀑,湍瀑洶流地湧向流風。
“誅鬼劍法之水!”司馬巫低吟一句,劍氣奔雷入江般炸開。
流風紫金冠刹那間被摧碎。他披散著長發,毫不退縮地一矛杵散了如水的劍氣。
“鏘!”蠻龍大矛砸在劍上,司馬巫立時單膝跪在了地上。
流風攸地撤矛,飛矛如疾箭,刺中了司馬巫的小腹。他將司馬巫挑在半空,幽幽地道“少俠,我已然很手下留情了,不然蠻龍大矛這時已把你戳成兩截了。我不欲取你的性命而遭天譴,你還不快走?”
怎料司馬巫單手死死扒住矛刃,舉著劍大喝“誅鬼劍法之冰!”
適才被流風戳散的水之劍氣,忽在他身上結成片片冰痂,一道冰柱從他腳下破土衝出,將他冰封在裡麵。
司馬巫從矛上掙紮跌落,捂著肚子上的血窟窿,用劍指著流沙道“我也沒殺他,隻不過凍他一會,現在該你們了!”
“切!”
冰柱中有不屑的聲音,司馬巫轉身舉劍就砍。
流風單手扯碎了冰柱,蠻龍大矛去若重錘,在司馬巫劍勢未成之前,一擊將他拍飛在地。
他將大矛抵在司馬巫臉上,再次建議道“你彆不知好歹,快些滾!”
司馬巫不答,趴在地上渾身篩抖起來。
“終於怕了!”流風用大矛拍打著司馬巫的臉,又說“知道怕了,就爬起來走吧。”
司馬巫依舊默然無語,雙手摳進了石頭裡,頭不住往地上磕,渾身籠罩在一股黑色的陰氣中。
流風訝然道“你小子不是吃了五彩蝸牛麼,怎麼如今卻要異變一般?”
另一側,流沙抬手勾來一隻五彩蝸牛,捏在流葉麵前問“小葉子,你瞧瞧這個蝸牛。”
流葉凝眉隻看了一眼,嬌聲大呼“這蝸牛被人做了手腳,反而在催他異變!流風哥哥小心!”
話音剛落,一團如夏日雷雨天裡的黑雲在司馬巫身上爆開。
流風隻覺得渾身經脈,甚至是妖丹都要被這股陰氣凍住,立即擎著大矛要退開。
怎料司馬巫一隻慘白的手忽抓住了矛,另一隻慘白的手擎著長劍一招劈在了他胳膊上。
“鏘!”
流葉手握雙劍,流沙舉著一柄鋼叉霎時趕到,堪堪迎下這一劍。但三兄妹立時被打飛了出去。
三人止住向後飛去的身子,起身瞧見司馬巫的瞳孔縮成了一粒綠豆大小、雙眼球白慘慘的;後脊竄出一雙蝙蝠黑翅;額上鑽起一隻黑角;全身皮膚煞白,身後還長出條又黑又細的尾巴。
“度朔之山的鬼王形態?!”流風大驚失色,蠻龍大矛劈出一道罡風射向異變的司馬巫。
司馬巫長尾橫掃,打散罡風。
罡風裹著塵沙彌漫在周圍,令隘口毫光不進,暗沉沉一片。
“小心他突襲!”流沙揮著鋼叉叫道。
“這小子居然跟度朔之山有血緣關係,好不紮手!”流風又揮出妖風,屏散了塵沙。
待月光又霖霖灑下時,二人駭然發現司馬巫居然不見了,連流葉也消失了。
他三兄妹自幼在一起,感情深厚。如今妹妹突然不見了,流風心神不定,急切地喊起來“小葉子,小葉子你在哪兒?!”
流沙以鋼叉拄地,一道道妖波感知而去,他大喝道“在上麵!”
二人‘嗖’地跳上隘口,果然看見流葉仰躺在一巨石上,極樂長劍從她小腹戳過,直沒入了石裡。
流葉睜著一雙惶悚的眼,吐著血已死了。
流風睚眥欲裂地跑過去,手足無措地抱住她屍體,痛哭不止道“都怪我婦人之仁,都怪我婦人之仁啊!我早殺了這小子,就不會害死小葉子了!”
正哭著,死去的流葉緩緩伸出了手,突地拔出小腹上的劍,一劍刺穿了流風的胸膛。
“小葉子你”驟變中,流風呆呆地看著流葉滿身是血的從石上坐起,怪異地笑著將劍一點點在自己體內攪動。
流風張嘴笑了,他任憑流葉捅爛自己上身的器官,一把抱住了她的嬌軀,癲狂地笑道“小葉子,你沒死,你原來沒死啊!”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扭頭衝流沙喊“喂!大哥!小葉子沒死!”
流沙皺著眉,飛奔一腳踹飛即將刺死流風的流葉,擋在二人身前說“這是度朔之山的魂術!她不是小葉子,是剛才那個異變小子變出來的!流風你萬不可”
“噗!”
他未說完,流風的蠻龍大矛從身後穿透了他的小腹。
流沙驚駭地扭過頭,隻見流風正嬉笑著舉著矛。
“小葉子,你彆死,你彆死啊!”身前竟還有個流風在哭
流沙緩緩擰過脖子,眼前的流風仍抱著流葉的屍體在癲狂地喊。
“我也中了魂術?!”他從體內生生拽出大矛丟在地上,揮著鋼叉向後砍去,看也不看地一擊將身後的人紮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