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一聽,愣了一愣,滿眼含淚地怒道“格老子的,我現在吃了你,為我好兄弟報仇!”
麵具女人揮出一條藤蔓攔住他,寄生人偶舉著小福女道“絕影大人彆急,你仔細悄悄他是誰?”
絕影打量起王右丞,驚道“這家夥原來是”
“噓!”寄生人偶笑嘻嘻地說“不要說,不可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一報還一報,他既然吃了哥舒鬼將,你此時吃了他七人隊隊員,還不是一樣的?”
小福女嚇得花容失色,在空中掙紮著說“本姑娘本姑娘來世定全殺殺了你們!”她到底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豪氣地講完這些話,“哇”地哭了出來。
絕影冷笑一串,道“好一個尖牙利齒的饅頭餡,哈哈哈!”
王右丞垂下頭,左右摸不到劍,豁地站了起來,在藤蔓束縛中,咬牙撲向絕影。隻走了兩步,立時被藤蔓拖在地上。
“好好看著你隊員被吃吧!這就是你一直不願變強的報應!”麵具人偶說完,將小福女扔向了絕影。
王右丞哭了,他終於體會到作為一個弱者的無力,扯著嗓子大哭“蒼天啊,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再心善,現在誰來幫幫我啊!”
“咚!”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咚!”又一聲巨響,破空炸在眾人耳裡。
“咚!”再一聲巨響,轟烈了王右丞周全的土地。
花瓣與塵土的漫飛中,一個穿著青色粗布裙,甩著雙馬尾的姑娘已抓著小福女站在了王右丞身邊。
她將小福女丟給王右丞,眸子裡冒著興奮的光,尖聲說“嗬!本大爺來晚了!”
絕影將細瘦的臂膀伸在麵前,抓了抓五指,怒道“格老子的,我竟還沒習慣這幅矮小的身軀,被這不知哪兒冒出的家夥將人饅頭搶了去!”
冥花大將在他身後幽幽地說“大人,這青衣女人很紮手。”
絕影啐了一口,一團大頭尖牙的黑影從身後掙出,道“我影子雖目前隻有個大頭,單殺這家夥亦足夠了。”
麵具女人晃了晃手指,樹下的死屍替她說“非也,還有另一”
死屍話猶未完,頭顱已被斬下來。那個插著兩支貓兒釵,勾狐媚眼線的女人微笑著從樹下走了出來。
“左左青青師姐,柳蝶衣師姐!”?小福女驚愕地說。
青衣姑娘麵對這四大高手,毫無畏懼,反而非常興奮地指著抱廈說“小子,還不帶著師妹跑路?!彆妨礙本大爺在這裡練劍!”
寄生人偶笑道“你好大的口氣呀,以為能甩開下殿七大人,就能在我們手下走一遭?”
青衣姑娘不理他,甩手給了王右丞一個耳刮子,道“難道你真連斬斷藤蔓的本事都沒有了?!”
王右丞眼見上天真派下兩大救星給自己,清醒了過來。他終於摸到了黑蛇火劍,奮力斬斷藤蔓,拉著小福女一個箭步衝向抱廈。
絕影等人也不攔他,想來覺得這一青、一白兩個人饅頭更可口一些。
寄生人偶笑著朝王右丞喊道“喂!我已解開了鬼打牆的結界,你傳送更快些呀!”
王右丞雖不欲久留此地,但仍不會信他話,隻管竭力往抱廈跑。剛踏進院子,身後襲來幾股靈力拚殺在一起的道道衝擊波,裹挾著漫天花瓣,將二人擊倒在了地上。
小福女灰頭土臉地扶起王右丞,慌張地說“老大,即便是這抱廈也未必安全!還有,左青青和柳蝶衣師姐能是他們的對手嘛?!”
王右丞拉著她往樓上跑去,邊跑邊道“那狐妖一樣的師姐是個人精,可不是莽夫,她定有辦法應對的!那個自稱大爺的家夥既然指著抱廈,我們來這兒一定沒錯!”
二人又踏上樓梯,蛇虺一樣的藤蔓像綠潮般湧來。
王右丞大驚,心說“這兒果然還是在麵具女人的控製範圍!”
小福女搶在他身前,晃了一下雙仙鈴,嬌聲喚道“阿丸、阿離!”
但雙仙鈴沉悶地響了一串,竟無式神出現。
“遭了!我的鈴鐺被麵具女人打壞了!”小福女大驚失色。
眼見藤蔓觸手即將抓住她,王右丞擠到前麵,張開手臂要以肉身擋下它們。
南風吹烈火,焰焰燒楚澤;蟲蛇儘爍爛,妖兕出奔迫!
抱廈二樓,一條蜿蜒炎龍似彗星孛飛,熊熊熾火噴薄如蛟,一柄通紅的火劍在火海裡刹那斬碎了所有藤蔓。小喬兒雙目通紅,如一隻浴火之蝶破空飛來,一把扶住了已精疲力儘的王右丞。
“你怎麼跑來了?”王右丞趴在她肩上,愕然地問。
小喬兒護著他,嬌聲說“柳蝶衣妖女傳信給我,說你有難,我便來了!”
“沙沙沙”
“沙沙沙”
被斬碎、被焚燒的藤蔓居然像冬眠蘇醒的蛇,一根根冒著火苗又爬了出來!
小喬兒緊著眉頭,火之靈力已摧到了,埋怨起來“你這個色男,又招惹了什麼厲害角色?!”
這裡仍被麵具女人的藤蔓妖術控製,她應該進不來才對啊!王右丞拉著她,急問“你是怎麼來到這抱廈的?!”
小喬兒揮劍逼退火紅的藤蔓,道“什麼怎麼來的?跟著咱妹妹嗯你妹妹的師傅傳送來的啊。”
王右丞和小福女一愣,就聽一聲蒼老的聲音從樓頂傳來“纏!”
一道白色的劍氣卷了他們來到抱廈頂上。飛鼠捋著胡須,看著不遠處激蕩乍閃的幾道人影,動容地說“那邊有六個怪物啊,老家夥可不是他們對手!”說罷,豎起一張傳送符,“篷”地一聲傳送走了。
青城腳下的小樓裡,公孫紅冪在院中焦急地等來等去,搓著手不住朝門外望去,自言自語道“仙兒小姑子,飛鼠先生、石頭、相思都去找了,怎麼還不見相公回來!”
正說著,一道白煙乍起,滿臉是血的王右丞和驚魂未定的小福女終於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