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對於醫學上的專業術語並不熟知。
可她憑借這份檢測報告上顯示,大致猜測出了當時做移植的人,還有生還的希望。
可那份微小的生還希望在巨大的利益和財勢麵前,可以被殘忍忽略。
那個年輕的,豐神俊朗的生命,死在了手術台上。
而那個人,那個人是她這數年來不斷不斷追尋的陽光。
徐姿緊緊按在像是要撕裂般疼痛的胸口,她悲痛到不能呼吸,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來。
她想要喊出那個名字,卻在鋪天蓋地的無能為力和痛苦裡,陷入昏迷。
顧九擎臉色陡變,“徐姿,徐姿。”
他接連叫了幾聲,地上的女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顧九擎將人抱在懷中,大步流星的下樓。
樓下的顧止止和顧幕山正在聊著什麼,見他腳步淩亂的抱著徐姿下樓,皺眉上前,“哥……”
她的呼喚還沒有完全吐出口,顧九擎卻已經略過他徑直走了出去。
顧止止站在原地,一瞬間的臉色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九擎離開的方向,他以前再生氣都不會這樣對她。
——
醫院內的徐姿渾渾噩噩的始終沒有醒過來。
她陷入了醒不過來的夢魘。
她夢到小鎮的山丘,夢到蟬鳴鳥叫的盛夏,夢到了那早已經逝去不在的青年。
他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裡。
衝她招手。
他笑著說“徐同學,考出這座小城,未來等待你的,會是坦途。”
徐姿永遠都記得,高三那年,父母把她許配給了鄰村一個二婚的瘸子,收了人家兩萬五還有兩頭豬,來學校要把她抓回去結婚。
徐姿不敢回去,任憑他們在學校發瘋一樣的吵鬨,都不敢站出來。
她躲在樹後,渾身都在發抖,用頭發遮蓋住臉頰,希望這樣躲過去。
可有個調皮的男生。
徐姿不想要惡毒的言語去形容同學,勉強找到了調皮這個詞,其實更合適的形容詞應該是無知的殘忍。
男生嬉皮笑臉的指著她,哈哈大笑“徐賤女,你爸媽不是來接你去結婚了嗎?你躲什麼?”
他公鴨嗓的那麼一喊,不少同學都看了過來,也讓徐姿的父母第一時間將她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