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城門，路邊的人伢子便在叫賣著，拇指粗的鐵鏈鎖在神色麻木的人寵臉上，他們的眼裡全然沒有生氣，一派安詳。
虞瓷感到驚訝的是，這些所謂的“人寵”並非是普通凡人，而是修為在身的修士，甚至與她同境界的金丹期都不少。
而來往購買人寵的也不是妖獸，籠子裡困著的和籠子外站著的，是同一種生物。
兩人沉默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出凝疑，直到逛完進城的這一條街，大致摸索出了，這座城內修為低於化神境界，便都是低下的人寵。
而在人口的買賣就像是凡人界殺豬宰羊賣肉一般，司空見慣。
且即便是那些被售賣的“人寵”，他們對待同類之時，也不見得會心慈手軟。
在看完“人寵”之間的比鬥之後，虞瓷的心情有點沉重，這樣的世界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到底是秘境給的幻境，還是她們進入了過去的時光中。
走在路上，虞瓷的身前冒出一道陰影，一隻粗糙的手伸來，又被火焰灼燒成灰燼，那人連喊叫都來不及叫一聲。
“你居然敢傷我？！”出聲者語調陡然拔高，怒視昆侖，拔出刀就要比劃，卻在看見昆侖麵孔下一秒“彭”地，跪了下來，頭在地上砸得響亮。
“大人，小得有眼無珠，該死！啪！”他伸出十成十的手勁扇自己巴掌，直到高聳的豬頭緩緩抬起，發覺自己竟然還沒有死去之後，欣喜若狂地在試圖抬頭。
眼前，那張酷似魔君的臉轉身離開了，跟著離開的還有她身邊常跟著的小修士。
看來對方並不在意他一個小卡拉米，男子鬆了一口氣，也就是那一口氣浮動，迎風自燃，水澆不滅，金攻不化，木遇不生…
在原地被燒成了一縷青煙。
眾人……！
魔尊下山的消息不脛而走，兩人在魔都內如入無人之境，遠隔百米之外，他們伸著脖子遠遠凝視著。
虞瓷皺眉，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忌憚些什麼，她看向師父，還是記憶中冷豔傾城的模樣，並無改變。
難道這小秘境是將她們二人拉入什麼大型幻境之中，她們分彆對應著幻境主人的身份嗎？
可若是如此，也不該有這麼大的自由度，否則她二人定是不會走向故事恒定的結局的。
“師父。”虞瓷輕輕扯了一下昆侖的袖子。
昆侖明白她的意思，袖袍一卷，將一名實力一般的人卷到麵前來，拷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見對方驚恐地看了一眼昆侖，餘光還未再瞟一眼，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化作一具殘屍。
周圍看向昆侖的眼神越發恐懼。
魔神究竟意欲何為？
昆侖和虞瓷則將眼神投向魔都背倚的那座高聳的絕峰，剛剛那死去的人下意識投向的眼神就是那座後世的聖山。
背後真正動手之人就在那裡。
兩人似有所感，可眼前被蒙住，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晰。
虞瓷耳邊傳來調戲的聲音，一陣輕柔的風拂過，好像是有人在吹動她的耳廓，她說“小道士，你好青澀~”
虞瓷耳朵一動，無法感知到一絲靈力撥動，除非對方比自己強上千萬倍。
這種巨大的實力鴻溝導致的無力感讓她沉默，她與昆侖好像是被拉上戲台子的小醜，沒有選擇的來到這裡。
既然如此，就讓你看看她們能做到什麼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