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飲溪想要默默收回手臂,她不想讓虞瓷覺得自己是為了她才去試圖研製解藥,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需要這樣勉強才能做到前幾個世界自己寫意輕鬆做到的事情。
虞瓷眉頭一皺,這個世界的老婆怎麼這麼強,心防很高,心事也很多。
她能知道她定然有事情瞞著自己,可猜不出具體是什麼事情。
看著鹿飲溪要抽手的模樣,虞瓷鬆開了五指,“飲溪,情侶之間可以有秘密,但事關重大的,是否不應該隱瞞?”
她給鹿飲溪做決定,將手鬆開之後,默默低頭在糖果袋子裡翻找著什麼新口味的糖果一般,沒再給她逼迫感。
倘若,她真的不想說,虞瓷也無可奈何。
那隻要抽回的手,就這樣突兀地懸在半空中,鹿飲溪不敢收回了……
看著埋頭將總共七顆糖果數了五遍的小喪屍,鹿飲溪緩緩將袖子口的扣子解開,緩緩將衣服擼到上臂,露出小臂上紅紫色的針眼。
虞瓷見她動作,快速抬眸,在看見那數個針眼的時候一著急,手裡的幾顆糖果被捏碎成粉末。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抽血,你身體出問題了嗎?”
她立刻呼叫係統“係統,幫我看看她怎麼樣了?”
【隻是貧血,宿主放心。】
鹿飲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轉到窗外去,“她們…都給你留了一個可以回的家,我也想,給你留一個。”
“我們現在住的那個小院子就很好了啊。”虞瓷嘴比心快,脫口而出。
她對住處沒有什麼要求,能有方寸之地給她住就可以了。
不過若是和老婆一起,自然要追求一些生活品質,但那個小院子裡有食物電器,水源和最重要的實驗器材。
鹿飲溪一手打理的,她應該也比較滿意的吧?
鹿飲溪抿嘴,指尖扣上窗戶玻璃邊框,聲音輕散道“不是單單一個住的地方,百年之後我若離去,我希望你能,常回來看看…”
她的聲音淡的有些飄渺,好像是在雲端傳來。
虞瓷卻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鹿飲溪說的是這個,她的心結在於前麵三個世界。
這個笨蛋還說她是笨蛋呢,自己分明不也一樣。
“可是,這個世界的有趣是因為遇見你了啊。”
虞瓷斟酌了一番話語,“其實,若不是遇上了你,我可能往後不會在怎麼回到過往世界中去。”
“因為沒有你的世界,隻是一個普通的世界罷了,我所需要做的是以萬物為芻狗,任由它自然發展,最多在關鍵節點點撥一下。”
“隻要你在我身旁,哪裡都是家。”她很少說煽情的話,因為華夏特有的含蓄情緒,她更喜歡用舉動去表達。
隻是她現任的老婆,是個極度敏感的小姑娘,她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肯定,將她的心敲穩。
恰好,虞瓷就有那麼那麼那麼深切的肯定。
鹿飲溪轉過頭來,看著一臉真誠的小喪屍,身子往前一撲,擁抱了過去。
“虞瓷,謝謝你。”這是第二次道謝,第一次為了感謝她一次次來到自己身邊,第二次則是身為鹿飲溪這個彆扭的個體,謝謝虞瓷不厭其煩的願意給自己安全感。
她有時候真的害怕,會忍不住將虞瓷囚困在身邊,無時無刻。
可如她這樣明顯炙熱濃烈的愛意,比身軀的相互依靠,更讓她感到滿足。
將她陰暗扭曲的思想,一點點填平。
“謝什麼,笨蛋。”虞瓷抱著鹿飲溪,輕輕順著她的背,心裡喜滋滋自己終於把這句“笨蛋”反彈回去了。
借用赫勒斯曾說過的話,虞瓷今日原本還給她道“我將追隨你到時光的儘頭,萬世不辭,我的愛人。”
她已經明白了,自己和“她”的相交是命運使然,在一次一次的試探之下,她們是注定糾纏的一對,除非光陰長河崩潰,否則永不分離。
鹿飲溪聽著這熟悉的話語,唇齒之間輕聲跟著念叨了一句,隨後下意識抬起右手手腕,總覺得那裡似乎少了什麼。
少了一根紅色的,係著一枚金色的無聲鈴鐺的紅繩。
“虞瓷…虞瓷…”鹿飲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有一絲想哭,那絕不是難過,而是一種久彆重逢的喜悅。
就好像在一條看不見儘頭的十字路口分彆,堅信地表是圓形的旅人堅定不移地朝前走去,一步一步,從未停歇。
隻為在世界另一端和故人相見。
現在,她見到了。
“虞瓷,我愛你,我的靈魂深愛你。”鹿飲溪抱的很緊,直到身後顧錦他們的車子順著路開過來。
停下之後,透過車窗看見相擁兩人,顧錦嚇得一腳油門,從兩人身邊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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