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歌試探性伸出手去,想要輕輕拂上這張讓她一眼便難以忘卻的眼眸,又在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像是被火星子燙到手一般,飛快抽回。
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咬了下舌尖,稍清醒一瞬。
“隻是…醉了…”她將眼睫如同蝴蝶振翅一般,輕輕斂下,那垂下的手端起了酒杯,默默酌飲著,像是在附和虞瓷所說的醉酒。
她確實有點醉了,居然想要將那違背倫常的情愫,宣之於口。
作為凰朝第一任女帝,她的地位是靠著強權鞏固,在民間朝堂,對她有微詞之人不在少數。
倘若當真透露出她竟然心悅女子,那些沒除乾淨的李姓人,可就更加蠢蠢欲動,她自然有手段可以壓下四地起亂,但凰朝百姓耗不起。
既然選擇走上這一條路,那就要承擔責任,將這個國家發展得無比強大,讓百姓能安居樂業。
她先是凰朝陛下,再是李玄歌……
況且,虞瓷不是籠中之鳥,她是翱翔於天的長鷹,奔馳曠野駿馬,遨遊四海的鯤鵬……
是困不住的。
李玄歌知道她不喜歡朝堂,自己掀開這一角的感情不能將她留下,隻會越推越遠。
若是保持這樣的關係,她可以為自己多停留一段時間,那還是這般便好。
這般就很好了。
虞瓷沉默飲酒,目光沉沉落在桌上菜肴之上,她也明白這一點,因此沒有主動捅破這一張窗戶紙。
她可以接受因所愛之人慢慢改變自己,也可以為了她付出自己所能儘到的一切努力,但不能舍棄她根本追求自由的心。
正如她不會要求李玄歌舍棄皇位,和自己成為一對閒雲野鶴的眷侶。
她們互相欣賞著對方的靈魂,接近三載共事,一同將這個國家縫縫補補……
李玄歌在上位給自己清除一切行動中會遇見的障礙,自己在下線為她發展朝堂可用的人才……
她們政治見解相符,性格互補,目標一致,惺惺相惜,累世相識,一見如故。
但,正因如此,她了解李玄歌,李玄歌也明白她。
身份與責任,是她們難以逾越的鴻溝。
虞瓷“我與陛下一醉方休!”
她舉起酒壺倒酒,兩人推杯換蠱,順帶猜起酒詞令。
虞瓷終究和李玄歌這個原生古人沒得比,輸了又輸,自罰一杯又一杯。
再輸一道,李玄歌頭原本迷蒙的眼神頓時清醒了些許,她有些猶豫不定得詢問道“孤…曾在無意間,看過小虞相佩刀上刻字,不知那‘聞’是愛卿哪位親朋?”
她帶著私心詢問,隻希望對方是虞瓷的親朋,而非所愛。
虞瓷此刻已經有些喝得神誌不清,看著眼前腦袋倚過來的李玄歌,微微勾起唇角來,伸手直接捏住她的臉道“卿卿~”
“你是我的…你…忘了?”在虞瓷說出“妻子”這個詞瞬間,腦海裡係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讓虞瓷成功含混過去稱呼。
李玄歌先是麵色瞬間羞紅,眼中震顫,被調戲得毫無反抗之力,緊接著便是震驚與好奇。
那人是誰,小虞相說是她的?
是她的什麼?
朋友,還是親人?
“她是你的什麼?”李玄歌指尖暗自在桌下排出酒氣,循循善誘道。
虞瓷已經有些認不清麵前的畫麵,她醉酒後不會發酒瘋,隻是會變得很困很困。
捧著李玄歌的雙手熟練地搭上對方脖頸,身體似有肌肉記憶一般,熟悉地挨上李玄歌,跨坐對方身上,化作一癱軟抱枕。
李玄歌本該很不適應這樣的肢體接觸,可當虞瓷靠過來時刻,雙手自然將對方攬住,好像做過千百遍一般,將小考拉托在懷裡。
脖頸之間,炙熱呼吸在吐息,李玄歌分明將酒氣逼出不少,卻感覺自己更醉了。
雙手緩緩收緊,抱穩當鑽進懷裡的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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