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是心臟病突發才進的醫院。
原著進醫院,是出自於原傑之手,也就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時也有好朋友杳生,以及自己的繼母白素媛的功勞。
一幕幕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自己被原傑欺負時,父親原價的袖手旁觀,自己被學校霸淩時,原傑的冷漠無情,未婚妻裴娜的冷嘲暗諷和出軌,好朋友杳生背叛時,吞掉了自己的公司和裴娜在一起。
所謂一切一切的苦難都集中於自己的身上了。
原著至死時,才知道周圍人以及自己所遇到的種種磨難都是出自於白素媛的陰謀,尤其是臨死前,白素媛對他說的話“看你不爽是有的,最主要的是你和你母親長得太像了,你母親死了,你為什麼還要獨活?我要讓你母親對我做的一切都要還在你身上!”
原著緊皺眉頭,生前一幕幕自己虐待非人的場景,出現了在腦海裡。
不過一些重要的片段是空白的,一時有一種上一秒想著要說什麼,下一秒突然就忘記了的感覺。
不過自己心裡有一個肯定的聲音,那時似乎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如今重生了,那麼自己重生的意義在哪?身邊這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原著看向菜花。
腦海裡隱約藏著,原傑用了哀傷不舍的眼神看著自己。
好友杳生的叛變的最後一刻,嘴裡都在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現在腦子很混亂,但想要理清楚這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著冷靜的看著菜花,菜花一臉淡定的問他“怎麼了?”
菜花說話,讓原著回到了現實。
原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語氣去說話,生前那些記憶就像烙鐵一樣刻在腦子裡。
“這裡……到底是哪?”原著轉頭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府邸,問菜花。
“不是你家。”菜花平穩語氣解釋。
“什麼?”原著雖然猜到這不是自己家,但為何要和自己家一模一樣?
“不是我家,為何和我家一模一樣?”原著說著,象征性的慢慢後退。
雖然菜花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惡意,但是警惕性還是要有的。
菜花看到原著的動作,輕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說道,眼神肅謹“你沒死成,外麵那個人在一直找你。”
“什麼意思?外麵那個人是誰?”這時原著已經退到鐵門的一邊,離菜花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那個人就是你的繼母,白素媛。”菜花看向原著,一字一頓說道。
“她還要殺我?”原著驚訝,殺一次不夠,非得讓我死無全屍嗎?
菜花正對著原著,“這裡很安全,是山神的結界,她進不來。”
雨在這時不知不覺的變大了,豆大的雨點滴在原著原本濕潤的頭發上,順著發梢流過眼角,流過臉頰,流到下顎線滴落下來。
“那你呢?不殺我嗎?”原著警惕地看向菜花,看到雨滴從他的發梢滴落,他的眼睛不眨一下,灰褐色的眼眸充滿了水汽。
“我不會的。”菜花歪著頭,似乎察覺到了,眼眸閃了一圈光暈,說道“你在怕什麼?我嗎?”
菜花說著一步一步靠近。
“你彆過來!”原著大喊著,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大腦一時空白。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菜花溫柔聲線說道,臉上卻不是溫柔的表情。
“我怎會信你?”原著退後一步,烈紅的薔薇花瓣觸碰了原著的左臂,隨後一顆晶瑩的雨珠滑落下來。
雨下的越發大了。
“我害過你?”菜花問道,想要伸出去拉住原著的手按耐住了。
“沒有……”確實菜花從見麵到現在沒有害過自己,這也不代表以後不害自己。
“現在沒有,以後更沒有。”菜花篤定說道,眼神也很堅定,“你要信我。”
“白素媛為什麼要殺我?”看著菜花的表情,以及至今為止的語氣他一定知道內幕。
“她是妖。”菜花簡單回答。
原著疑惑了一下,菜花看到,又說道“狐妖。”
“什麼?”原著感覺自己聽錯了,難道以前的自己都是跟妖生存的嗎?
“她是千年狐妖,歲數比我大的妖,她殺你是因為你母親,你母親和她有恩怨。”菜花不緊不慢的語氣說著,麵無表情的臉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樣的情緒。
“有……”原著剛要接著問。
菜花打斷了他“你安靜好了嗎?”
“什麼?”
“你大腦反應過來了嗎?”菜花盯著原著,雨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裳,袒露出結實的肌肉。
這時原著才反應過來,雨不知何時下的這麼大了。
一個保鏢走到菜花跟前,遞給菜花一把雨傘,他接過徑直走向原著,站在原著麵前說道“進去吧,休息好了,我跟你詳細說。”
“我並沒有害你的意思,我一直以來都在保護你,不是嗎?”菜花怕原著不信,又補充道。
“我……”原著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信眼前人,他雖然表麵無害,但是自己又不是很了解他,到底該不該信呢?還有他說白素媛是狐妖,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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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信我?”菜花舉著傘,歪著頭問道,看向一旁的薔薇花。
薔薇花紅豔的花瓣在雨中如一團烈火,搖搖欲墜,美不勝收。
“也對,任誰腦子都會混亂,”菜花小聲說道,眉頭微皺,“既然這樣,你還是先進去吧,會感冒的。”菜花將傘舉到原著的頭頂上。
原著這次沒有後退,可能是站在雨中久了,身子越發冷了,他抱著膀,衝菜花點點頭。
菜花轉頭要走時,原著不由自主的拽了一下菜花的衣角,菜花回頭看他,低頭看著衣角,眼神裡透露出害怕。
無論是不是自己的家,這座房子的形狀著實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
菜花看到輕輕撫拍了一下原著的手,原著抬頭,看見了彆擔心有我在的微笑,以及極其溫柔的眼神。
原著牽著菜花的衣角,跟著他走。
進入院子,一排排的灌木草叢和花樹,灌木修剪整齊,花樹也爭相鬥豔的開著花朵,現在是夏至時分,每一個生命卻開的那麼生龍活虎,還有一些仆人穿著工作服拿著除草機在那裡處理草坪。
保鏢帶著他們來到房子三樓的左側末端的一個房間。
無論是從外麵看,還是從裡麵看,真的和自己生前住的房子一模一樣,尤其是三樓的最左側的房間。
來到房門前,保鏢們站在走廊兩側,菜花領著原著進去。
原著進來,驚呆了,環顧這四周,和自己生前的房間一模一樣,簡約大氣,房間內隻有一麵牆的書架,就連桌子、椅子、茶具、台燈和床都和自己家裡的一模一樣。
原著坐在床上,舒適的感覺和以往一樣,如果菜花沒說那些話的話,他真以為這是自己家。
床的對麵有一扇窗戶,這扇窗戶被仆人擦的鋥亮,反著屋裡的燈光,映出原著和菜花的模樣。
那是他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夜晚把窗簾一拉上,坐在窗台上,蜷縮著膝蓋,抬頭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景色,數著星星或者觀察晚上雲朵的變化,或許運氣好能夠看見仆人們在月黑風高的晚上談情說愛。
原著之所以喜歡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個窗台承載了他和母親的回憶。
小的時候,生母張明美抱著原著坐在窗台上,跟原著講各種各樣的故事,那時的母親還是有一張明媚的笑臉。
隨著原著長大,原家生意越來越大,財力幾乎可以買下半個市,原價也開始夜不歸宿,喝酒應酬欣賞美女。
也是從那時開始,一切都變了,看似很自然的東西,變成了最致命的陷阱。
張明美在世時,就是坐著這個窗台上,懷裡抱著熟睡的原著,每個夜晚心裡憔悴的等待原價回家。
可是往往回家的不是平日裡嚴肅正直的父親,而是醉氣熏天的醉漢。
張明美死的那晚,原著睡得很香,隱隱約約聽到吵架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吵醒了原著,睡意未除的原著下了床走出自己的房間,走廊的光線並不光亮,在昏暗的燈光下,原著看見樓梯口父親原價的身影。
原價麵前是張明美,二人正在對質,張明美連哭帶吼的,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我跟你白手起家過日子,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原價你還是人嗎!”張明美聲音顫顫巍巍,情緒到了高峰。
原價則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二人就你推我搡,張明美失足從樓梯摔了下去,他們爭執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原著就站在他們的旁邊。
昏暗的燈光埋沒了他瘦小的身軀。
他親眼看見媽媽死去,瞪大的雙眼就跟冤魂一樣死死的盯著原價,額頭上的血液就如同小溪一樣不要錢的流淌。
他看不到原價的表情,若隱若現的燈光下原價就跟附了身的惡魔一樣。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
原著親眼目睹後,後來發了一段時間的高燒,這個記憶隨著高燒變得很模糊。
雖然那個時候自己還比較懵懂,但是他覺得致使原價在怎麼對待張明美,張明美也是不會瘋掉的。
張明美一直以溫柔,善解人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會微笑的人,張明美生前就對原著說過“我不是脾氣好,而是看淡了,不想生氣罷了,人生哪有那麼多順心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擁有你這就足夠了……”
張明美那時語氣眼神溫柔的很,就像天空中的雲絮突然變成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原著的回憶。
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進來,醫生手拿著醫藥箱。
“具體什麼情況?”醫生走過來,直接半跪在原著麵前,溫柔的抬頭看著原著,就感覺原著像小朋友一樣,醫生聲音溫柔極且有耐心。
這個醫生麵容白皙,唇薄,齒白,一雙丹鳳眼可以勾勒出對方的靈魂,一個完美的喉結像是鑲嵌在脖子上的寶石,那副眼鏡在燈光的映襯下,反著原著憔悴的麵龐。
“我……就是磕破了點皮,”原著用眼神晃了一下包紮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菜花,他不動也不說話的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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