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月,你吃什麼?”泠藍眨著眼睛看著原著問道。
原著尷尬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總之他現在心裡隻打怵,他好怕自己是她們的一道菜。
原著低頭看著食物,酸辣土豆絲,西紅柿炒雞蛋,紅燒肉,菠蘿古老肉,白菜豆腐。
這些食物表麵上跟人類吃的菜差不多,但是原著卻有那麼一瞬間看到它們各個都是鮮紅鮮紅的,而且還在冒著泡,像是一盤盤紅色的土豆泥。
“原著,不要吃,這些都是人肉。”菜花立馬提醒道。
原著稍微後退一步,抿了抿嘴,他在想說辭。
“怎麼?不合胃口?”泠藍看見立馬詢問道。
“我挑食,這些我不愛吃。”原著推脫道。
“怪不得你那麼瘦,你剛剛不是說很餓嗎?這些你不愛吃,一會你吃什麼?”泠藍問道。
“小孩子,你這麼挑食該不長個了,”桂姨姨開口,隔著口罩的聲音也能聽出來她的聲音很溫柔。
“桂姨姨說的是,可是我現在不餓了,已經餓過勁了,”原著撓撓頭笑道,裝作一副老實人。
“那好吧,那你回宿舍吧,”泠藍有些不情願,看樣子原本是打算的跟原著來個燭光晚餐,誰料原著關鍵時刻掉鏈子。
原著看出來她的心思,他想了解更多的情報,還得向泠藍打聽。
“不用,我陪你,你吃我坐在對麵看著。”原著對著泠藍溫柔一笑,眼神柔情似水。
泠藍一聽,隨便指了幾個菜,然後傻笑的看著原著。
原著被這笑容看得有點汗毛豎立,這笑好像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原著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長月你真好。”此時桂姨姨已經打好飯,泠藍接過來。
倆人找到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來。
原著坐在泠藍的對麵,他抬頭時不小心與桂姨姨的視線對上,隻見桂姨姨眉眼彎彎眼裡笑意的看著他。
“泠藍,桂姨姨叫什麼?”原著坐下來試探性問道。
“四季。”泠藍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湯喂到嘴裡說道。
對於吃人這個現在原著已經是看慣了,畢竟也是看過柳離吃人場麵的人,泠藍這種一口一勺的吃法,比那時柳離吃的好看多了,有可能她是女的緣故吧。
“四季?那為什麼叫桂姨姨?”原著總結出她們的名字,黃香是黃香草也就是薰衣草,泠藍是鈴蘭花,這四季是四季桂?這取名隨便中透露出文雅。
“這……”泠藍一時語塞,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看來是在找借口,“因為她喜歡桂花,所以我們都叫她桂姨姨。”
原著點了點頭,裝作讚同她的說辭“原來是這樣。”
“泠藍,這時候是吃飯點,為什麼沒有人來吃飯?”原著環顧一圈食堂,總共就三人,他、泠藍、四季。
“這……可能加班吧?”泠藍放下勺子,她被原著問的,感覺眼下的飯不香了。
“那你不是說過了五點半不能走動了嗎?”原著看了看正對麵牆上掛的鐘,說道“還有十分鐘了,他們能來得及吃飯嗎?”
“誒呀,你管他們做什麼?”泠藍顯然有些生氣,眉頭緊鎖看向原著。
原著一臉疑惑,她生什麼氣?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
“啊……”但是原著還是住嘴,畢竟他還要套出更多的話。
原著手拄著桌子,看向窗外,剛剛泠藍的態度足以證明她說謊,根本沒有什麼禁足之類的說辭,隻不過是為了限製原著,而且這裡除了原著根本沒有什麼活人。
原著有些納悶,那那些小孩子在哪裡?關在彆的樓裡了?樓標的字母是什麼含義呢?地下室婆婆不是妖為什麼和她們在一起,還有門口的老大爺。
泠藍看見原著望向窗外,不再說話了,開始拿起勺子吃起來,紅色的鮮血淋在肉塊上,肉塊還帶著皮。
原著不經意的瞟一眼,那塊肉上皮明顯很細膩,原著心裡有著預感,這該不會是小孩的肉吧?
“怎麼了?心情不好?”菜花感覺到原著的心緒不寧,而且夾雜著憤怒。
那些肉看起來像是小孩子。原著冷冰冰的說道。
“我們在觀察一下,這裡薰衣草的妖氣息太強,我感知不到其他妖的存在,況且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薑止,現在唯一做的事就是袖手旁觀。”菜花分析給原著聽。
好吧。原著回道。
小孩子的仇他當然會報,即使是死,也要拉他們下地獄。
“哈~”原著假裝打了個哈欠,“我有些困了泠藍,我回去睡覺了。”
“那好吧,”泠藍隻是看了一眼原著,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原著似乎察覺到了,泠藍可能是覺得自己話多的,對自己失去了興趣,他突然想到,往往變態一瞬間對獵物失去興趣之後,會殺了獵物。
原著沒理會泠藍的態度,而是走出食堂,既然泠藍在撒謊,那麼她說的除了名字其他的都不可信。
原著回到宿舍。
這一進樓裡原著就聽到了那些厲鬼的議論聲,而且比下午的聲音要大,可能是要到晚上的原因,不僅如此,原著在走廊內似乎能看見他們的身影,他們密密麻麻的飄在地上,一路回到房間,原著有數著,起碼這一路上有一百多個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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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菜花在身旁,原著說不定早就被嚇暈過去。
原著坐在床上,往窗戶那邊看,前麵的樓完全擋住了視線,十月份了,天黑的也快了些,路燈也一個一個亮起,隨即他把窗簾拉上。
咚咚咚——
“是我。”是地下室婆婆的聲音。
原著起身打開門,看見地下室婆婆身後飄著十幾個厲鬼,果然一到入夜就開始顯形,這十幾個厲鬼分彆都跟原著一般大,小的差不多十六七歲左右,大的也沒有超過三十歲,他們在婆婆身後遊蕩,嘴裡說著什麼,但原著不會讀唇語。
“長月,這個給你,尿壺,明天早上六點我叫你起床,”地下室婆婆遞給原著一個嶄新的尿壺。
“婆婆,這沒廁所?”原著看著尿壺疑惑,這個尿壺還是白底大紅花的。
“有,不過晚上最好不要出來,晚上比較冷,”地下室婆婆慢悠悠的將尿壺放在地上,然後一點一點拄著拐杖離開。
原著看著地下室婆婆消失在黑暗中,走廊的燈的亮度可以說是一點用處沒有,而且原著的眼前那十幾隻厲鬼總在那來來回回的飄著。
原著拿起尿壺關上門,他突然想到,地下室婆婆之前給他鑰匙的時候,原著就不小心碰了她的手,看她好像也沒什麼反應,莫非她是人類?
菜花說過我的庇佑必須經過我允許才能碰我,其餘妖一律不行。
菜花,菜花,原著在心裡問道,人碰我怎麼樣?
“沒事。”
那這麼說,地下室婆婆是人類?
“暫且這麼說,但是她不是一般的人類,應該說她的年齡已經超過了人類年齡的極限。”
我今晚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不要睡覺?
“不用,你正常睡覺就行,有危險我會叫你,我會出來保護你,況且你第一天來,她們應該不會這麼快鬨出動靜。”
那我就安心睡了。
原著在心裡說完,沒有脫衣服躺在床上,他來的時候就穿了這一身衣服,也沒有換洗的衣服,再加上隨時都有危機,脫了衣服再穿反而很麻煩。
原著似乎能感知到,這整棟樓的厲鬼都在走廊裡遊蕩,他們被關在這個大樓裡,如同被關進地獄裡一樣。
原著這一晚上輾轉反側。
他思來想去,還是想去彆的樓裡看看。
“彆輕舉妄動,”菜花似乎察覺到原著的想法,立馬製止他。
“你不害怕了?”隨後菜花又問道。
原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害怕是絕對害怕的,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福利院的孩子被關在哪裡,走廊上那些厲鬼都是怎麼死的,屍體是不是讓這些妖吃了。
正當原著思考時,他感覺天花板好像出來一角東西,東西呈幽蘭色。
猛然之間那個東西飄進來。
薑止?原著在心裡喊道。
原著看見薑止飄進來直接落在自己的腳上。
“薑……”原著看了看四周怕隔牆有耳。
薑止也起來,對原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天花板。
原著抬頭看天花板,莫非有妖在那偷聽?
原著神色一緊看著薑止,薑止則是飄起來,又指了指門口,做了一個叉的手勢。
莫非門外也有妖偷聽?原著震驚的在心裡問道。
“窗外也有人偷聽,彆拉開窗簾,你會被嚇到,天花板、窗戶、門外、底下都有偷聽者,除了你兩側的房間,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你動的原因,”菜花說道。
薑止似乎是聽到了菜花說的話,點點頭,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指了指左右兩個房間。
“他的意思是,你旁邊的兩個房間前不久就被她們殺了吃肉了。”菜花解釋道。
你能看見在比劃什麼?原著心裡問菜花。
“通過你的眼睛我就能看見。”
那怎麼辦?我現在要睡覺?原著問菜花。
“嗯。”
薑止也點了點頭。
隨後原著趕緊蓋上被子,用被子蒙上頭,他腦海裡想象著一幅畫麵,她們那些真身在房間外監視,就好像一群怪物在看魚缸裡的小魚一樣。
原著蒙著被子,鼻孔處隻留一絲縫隙,蒙在被子裡大汗淋漓,而且不是這癢癢就是那癢癢,搞得全身不舒服,他還不敢掀開被子。
薑止看見原著裹著跟粽子一樣,密不透風的很害怕他就這麼過去,想要跟他說話但也不敢,隻要自己一說話就會暴露。
薑止鑽進原著的被子裡,看見原著的頭發被汗水浸濕,緊閉雙眼,大顆大顆的汗珠掛在臉上。
原著感覺眼前有點亮,於是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薑止那大臉貼在自己麵前,發著幽蘭色的光芒,他頓時睡意全無。
薑止在麵前,原著感覺到了一絲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