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柳離伸個懶腰說道,然後揉了揉眼睛。
原著側頭一看,看見柳離坐在自己的右側,頭發上插著一根草葉。
“我睡了多久?”原著揉了揉腦袋,似乎覺得睡好久好久。
“有一小天了吧,從下午一直睡到半夜,”柳離看著草叢的影子,影子正在草叢的下方,“現在應該是十二點左右。”
“我睡了那麼久嗎?”原著不可置信,相當於他一覺差不多睡了十二個小時。
“嗯,”柳離點頭,“對了你是做噩夢了嗎?”柳離看見原著睡覺,不是皺著眉頭,就是流眼淚,而且額頭上也跟著冒著細小的汗珠。
“差不多吧,我夢到了很多,我夢見我爺爺死了之後的事情。”原著算是想起大概,“原來一開始他們就有問題,隻是那時候我根本沒有往妖怪那邊想,我那時隻是覺得他們行為舉止很奇怪,現在想起來他們居然是妖怪。”
“誰?春孚嗎?”
原著點頭,隨後說道“還有一個我名義上的弟弟原傑,我在福利院看見他嬰兒時期的照片,我清楚的記得,他的手腕上有著很多的胎記,”原著將兩張照片拿出來遞給柳離,“旁邊那個是杳生。”
柳離接過照片細看說道“他倆屬於一家福利院的?”
“嗯,不僅如此,原傑有一種功能,他可以刪除或者模糊人的記憶,之前我總是想不起來的事情,隨著這段時間我逐漸想起來了。”
“刪除記憶的話一般妖都能做到。”
“但是他可以改變周圍人的記憶。”
柳離一聽,略顯一驚。
總有妖會弄混能力和法力,但是它倆還是有些許區彆的,像柳離這種會創造空間,不會騰雲駕霧,不會變化莫測的就是能力。
法力可以隨時變化出東西,就比如桃花,他可以隨時隨地的換一身衣服。
有的妖運用會比較單一,柳離他就隻會能力,桃花就隻會法力,菜花是兩者兼顧,這其實也跟自身修為有著必要的聯係。
修為和年齡是對等的,菜花有著三千多年的年齡自然修為也是三千年以上,基本上超過千年之上的妖很少會能力和法力兼顧,大多數都是單一使用。
柳離分析著,刪除記憶一般妖都會具備,但是能如此改變周遭環境的記憶確實少見,因為基本上一般妖是嫌棄這樣的能力的,很少有妖會進一步去修煉。
“看來你這個弟弟原傑不簡單,要想他這個能力並不出眾,還能被春孚所用,想必他這個能力應該有什麼特彆之處。”柳離對原著說道。
原著一聽思索著,或許經年他們的記憶就是原傑刪除的吧?可是經年消失時,原傑還未出世啊。
原著歎了口氣,回憶起越多,謎團也會跟著增多。
原著借著月光看了看四周,寂靜無比,桃花躺在柳離一旁,菜花也在自己身邊閉著眼睛,兩人還處於昏迷之中。
“他倆要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原著問柳離。
柳離看了看他倆回道“菜花屬於失血過多,應該過一天兩天的,桃花嘛……不確定,他用了綠媒,現在他的氣息和法力以及生命都不穩定。”
“綠媒?”原著想起之前薑止的表情十分凝重的樣子,便問道。
“七根琴弦,發著鮮綠光,我也是聽聞,用它一根琴弦就會損失七分之一的修為以及生命,而且它還是不可逆的,挽救不了的,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去找那個地下室幫忙。”柳離解釋道。
當時情況危急,原著看見四季在地下室的盒子裡沒幾分鐘傷就好了,原以為她能救桃花呢。
“所以你猜它為什麼叫綠媒?”
“綠色一用生命就沒?”
“正確,”柳離點頭,“所以以往綠媒都是避之不及的神器,雖然它威力巨大,用它可以傷人,但是等級超過綠媒的妖它就絲毫傷不動。”
“黃香出現時,隻是一個眼神就把綠媒震開了,”柳離無奈的說道。
“這麼說……桃花真的沒救了嗎?”
“隻要以後不再使用就是,”柳離扭頭看向桃花,輕歎口氣。
“現在半夜,人應該少了吧?”原著想起來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嗯,我這就準備,你不吃東西嗎?”柳離起身想要將火堆滅掉,以防走了之後起火。
“我不餓了,那兩個野味帶走吧,回去讓根嫂熱熱。”原著也起身說道“話說回來,不能讓明幽接咱們嗎?”原著抬起頭看柳離。
柳離走到火星堆停下來,側頭看向原著解釋“明幽是山神,山神之間有規矩,不可擅自闖入他神領域。”
原著一聽,點了點頭,驟然間他感覺周圍空氣有些許涼意,他看向柳離問道“是不是降溫了?”
柳離也感到了涼意,這股涼意是忽然間下降的,突然空中飄起了雪花。
原著抬頭看著雪花,他看見鷳從上方飄下來,飄到柳離的身後。
柳離回頭看,看見鷳身後趴著雪女,而腳邊的火堆也被凍得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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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禁止明火。”現在指了指他身後被荒草擋住的牌子。
“我們烤完了,你出現了?是來幫我滅火的嗎?”柳離則是看不慣鷳的語氣說道。
“你來乾什麼?”原著還記得他話說一半就走了。
鷳看了看桃花和菜花,又看著原著說道“我可以把你們送回明幽結界邊。”
“在此之前我有話問你。”原著看著鷳,鷳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當年入侵秦觀山的是誰?”原著問道,眉頭微皺。
“你要管這個閒事?”鷳卻反問道。
“不管,我隻想知道薑止怎麼死的。”
“謝從幽。”鷳脫口而出三個名字。
“謝從幽,除妖師長月的一位手下,具體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他死後一直當孤魂野鬼,後來他碰上了怨氣大潮,吸收了巨多怨氣而成為鬼神。”鷳回憶起那年的大戰。
“一千年前,秦觀山碰上了千年一遇的怨氣大潮,薑止奉我去將那些妖帶到安全地方,讓我去安頓好山裡的人類,他自己獨自去對付怨氣大潮。”
怨氣大潮就是一片片黑壓壓的黑色霧氣,沒人知道它們從哪裡冒出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們要飄向哪裡,不過這個大潮往往是那些孤魂野鬼想要的。
“謝從幽獨自將怨氣大潮吞噬乾淨,之後強大無比,黃香和薑止才能勉強將他製服,打回原來的模樣。”
“你為什麼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呢?原著。”
原著聽著鷳的解釋,也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大概,便說道“我之前誤會了你,以為你是十惡不赦的妖,所以有些事情我想搞清楚。”
鷳聽後,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原著,你這個人真奇怪,如果我不解釋,你我就是敵人嗎?”
“嗯,沒有明確對方好壞之前,一律都按敵人相處,你幫我們處理黃香四季,所以我才會想知道你是哪一邊的。”
“我是哪一邊的?”鷳挑眉問道。
“至少不屬於春孚那一邊。”原著很認真的回道。
聽見春孚二字時,鷳明顯驚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人類,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幫我給骸嬰和邙帶個話吧。”
“你說。”
“對不起,替我跟他們說對不起,以及那些死在秦觀山上的孩子,也替我說聲對不起。”
原著一聽,便知道鷳說的對不起指的是什麼,他說道“這種話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還沒等鷳說話,一個巨大的石門哐當一聲砸在原著的左手邊不遠處的位置。
是骸嬰和邙。
柳離站在那,突然看見石門從天而降,他有些不解,他倆來一定要帶上這個門嗎?
石門砸在地麵上,頓時地陷三分,荒草和樹木都被砸進坑裡,石門左側的山塊也被砸的粉碎,且紛紛落下來。
一陣巨大的吱呀聲響起。
邙推著門露頭,推了幾步後發現推不動,一看是一堆泥土和樹乾擋住了大門,還好留出來的縫隙夠他倆一人一人的出來。
“你倆?怎麼來了?”原著有些詫異,似乎自己隻要說有關骸嬰和邙他們的事,他倆就能準時出現。
“聽聞你知道了我倆怎麼死的,我來看看罪魁禍首是誰。”骸嬰用鎖鏈作為腿支撐,從樹乾上跳過來。
“你倆是不是在我身上安監控了?”原著很疑惑的問道,他倆到來的時機為何總是那麼巧合呢?
“我哥哥確實是在你身上安了東西,”邙費勁的爬上樹乾說道。
骸嬰回眸看了一眼,邙兩隻手搭在樹乾上,兩隻小腳在那晃動怎麼也上不來,骸嬰看見,立馬用鎖鏈將邙捆起來,將她遞到自己身邊然後解開鎖鏈。
“哥哥曾在打鬥的時候在你身上萬嬰島的土,隻要你一提到我和哥哥,我倆就會出現,”邙笑眯眯的說道,隨即眼光狠毒的看向鷳。
“殺我們的就是你?”邙嘴角的紅線開始發著微紅的光。
“邙,彆衝動。”骸嬰看見邙生氣立馬開口說道。
“哥哥,是他殺了我們!”邙很氣憤的說道。
“我知道!”骸嬰倒是很冷靜,他看向鷳。
“什麼?”邙吃驚的看著骸嬰,嘴角兩邊的紅線光芒也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