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無力的拿掉氧氣罩,然後他想起身坐起來,但是發現自己全身都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床上。
原著現在有點口渴,而且他找不到手機,隔了好一會他沒有看見有人進來,此時的他感覺到無助。
看見媽媽死的時候,被同學老師侮辱的時候,餓肚子的時候,看見原價棺槨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感到無助。
現在的他好想哭,眼角快要溢出淚花時,他看見門被推開,杳生提著一提水以及主要用的鍋碗瓢盆走了進來。
杳生將這些東西放在地上,然後又出門去拿,隨後他拎著水果以及暖水壺走進來,他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看見原著臉上沒有氧氣罩,突然說道“你怎麼把氧氣罩摘了?快戴上。”
杳生立刻為原著帶好氧氣罩,隨後說道“醫生讓你戴十二個小時,怕你到時候窒息過去。”
“口渴了吧,”杳生拿起暖水壺倒了半杯熱水,然後又兌了半杯的礦泉水說道。
杳生拿出吸管放進水杯裡,將吸管遞到原著嘴邊,然後拿走氧氣罩,原著看見杳生右手食指被包了一圈厚重的紗布。
原著咬住吸管,吸了半杯子水後鬆開,杳生看見又將氧氣罩歸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說道“護工半個小時就過來。”
杳生說完話後,將東西整理了大概後離開病房。
原著看著杳生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一次杳生離開就是真的要遠離自己了。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男護工進來,這個護工看起來很年輕,身高也很高,應該得超過一米八五了。
他帶著帽子和口罩,帽子下麵露出來的頭發是微卷的,原著看著護工進來收拾了一下房間。
此時原著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但卻沒有困意,他躺在床上看著護工在這裡收拾一下,在那裡收拾一下。
“你不困嗎?是我聲音太響了嗎?”護工感受到了原著的視線,正在整理水果時轉過頭來對原著說道,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清潤,說話時尾音有些拖長,聽起來曖昧又繾綣。
“我現在不困,”原著現在感覺有了一絲精神,至少胸口不悶不痛了。
“你心臟病很嚴重,你得注意休息,我已經收拾完了,我早上再來。”護工擺好水果後說道。
“等一下。”原著看見護工要離開,立刻叫住他。
護工停下來,然後走到原著的身邊,他看見護工的眼睛,護工的眼睛好美,一雙充滿霧氣的灰褐色眼眸,就好像是充滿迷霧的森林一般,賦予仙境的氣息。
“你有什麼事嗎?”護工開口。
原著愣了一下神,他似乎被這雙眼睛迷住了,他緩過神來說道“你還有彆的病人要照顧嗎?”
“沒有,”護工搖頭回答。
“那你就住著吧,這還有床。”原著示意了一下自己右邊的床說道。
護工看了一眼那個床,然後點了點頭,隨後他右手放在口罩上,把口罩往上提了提。
原著立刻就看見了他白皙勻稱,骨骼分明的手,指甲被修剪的圓滑,手指關節分明而且纖瘦修長。
“那我就住著吧。”護工說道“要關燈嗎?”
“嗯。”
聽到原著的回答後,護工去門口關了燈,然後走到原著右邊的床邊坐下。
這個病房裡沒有窗簾,透過護工的後背原著能看見一輪圓月掛在高空,他看見護工脫了鞋子躺在床上,口罩和帽子也不摘。
“你不摘口罩帽子嗎?”原著問道,現在的他比剛剛更有了一點精神,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有了氣力。
“防護措施要做到位,”護工簡單說道,他的語氣很平淡,感覺他和護工的職業不搭,其餘人乾護工是為了生活,而他純粹是為了減少無聊而乾的。
原著看著護工躺在床上的側麵,整張根本放不下他,他的腿是支起來的,他的腿又細又直而且還很長,左手壓在腦袋下,右手搭在小腹上。
“你是不是不困?”護工將頭轉過來看著原著,他看見原著的臉已經紅潤了不少,而且眼神也精神了。
“我手上還掛著水……”原著看著自己右側的吊瓶,水下的很慢,幾秒一滴,“它好慢啊。”
“當然了,你心臟病不能掛快。”護工說道,然後把頭轉過去又繼續說道“我會看著的,你睡你的。”
“我不困,你跟我嘮會嗑唄?”原著說道,然後摘下氧氣罩。
護工轉過頭來,看見原著摘下了氧氣罩,便溫聲指責他“不能摘,你現在又有精神了是不是?”
護工看了一眼藥瓶說道“你這個是營養液,看著速度還得需要三四個小時,到時候估計天就亮了,你現在最重要是休息。”護工隨即將氧氣罩給原著戴上。
護工四處看了一眼,在角落裡看見了一把塑料椅子,把它搬過來放在原著旁邊後坐下。
“我在這看著,你睡覺,知道不?”護工坐下來說道,前兩句很有命令性,最後一句卻很寵溺。
“我睡不著……”原著小聲的回道,像一個小孩子在跟媽媽說我睡不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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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睡不著就閉上眼睛,不睡也行。”護工坐在那說道。
月光從窗戶邊爬進來,爬到原著右側的床上,輕輕觸碰著護工的手。
原著很好奇,這麼美的眼睛下到底是什麼樣的麵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總感覺護工的眼睛在發光,就好像月光住進眼睛裡。
“你怎麼了?”護工的臉貼近一點,他看見原著一直盯著自己看。
“你把口罩摘下來唄。”原著說道,他真的是太好奇護工的長相了。
護工聽後隻是摘下來帽子,原著看見一頭中長頭發,發梢微卷著,頭發烏黑亮麗,而且十分的順滑。
“口罩不摘嗎?”原著看見他摘完帽子後,遲遲不摘口罩,而是看著他似乎在猶豫什麼。
“我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能讓人看見我的容貌,看見了就要以身相許,所以你要是看了,就得嫁給我了。”
“這……”原著聽到這話便不好再說什麼,心裡想到這人真會說。
“你睡覺吧,我看著呢。”護工伸出左手習慣性的撫摸了一下原著的頭發,當他正全神貫注看著原著時,突然清醒過來,隨後快速的抽回手去,辯解道“不好意思,照顧小朋友照顧多了習慣了。”
“沒事……”原著感覺那種觸感很熟悉,就好像正站在一條柏油馬路上,周圍都是枯黃的乾草,頭頂上還有著一個超級狠毒的太陽,正當感覺又熱悶的時候,突然冬天來了,冬天帶著冰雪帶著涼意前來。
原著覺得這個觸感受似曾相識,似乎好像在哪裡觸碰過。
“你……摸摸我的頭吧,剛剛很舒服。”原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這個要求,總感覺剛剛摸那幾下舒服的似乎有點想睡覺了。
“好。”護工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應了原著的話。
護工的伸出左手輕輕觸摸著原著的頭發,隻是觸碰了不到十秒,原著的的眼睛就緩緩的閉合了。
他凝視著原著,他知道那時自己做錯了,他卻因為自己的妒忌而差點毀了原著,內心的愧疚感如翻江倒海般湧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觸摸原著,他的手順著往下摸,摸了摸原著的耳廓、耳垂、下顎線,然後收回手後摘下口罩看了一眼點滴瓶,點滴瓶還有半瓶,估計打完要兩三個小時。
“沒想到你長得還挺帥啊……”
聽見原著的聲音,護工猛然一驚,他居然沒有睡著?回頭看原著,看見原著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沒睡著?”護工吃驚的說道,沒有口罩隔著,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被你摸醒了,”原著迷迷糊糊的說道,他原本就快要睡著了,但是感覺有什麼在耳邊劃過,有什麼東西在輕撫著自己的下顎線,他迷糊的睜開眼睛,看見護工摘下了口罩看著點滴瓶。
“你……”護工看著原著眼皮直打架。
“我想問你一件事……”原著被他觸摸的時候,他的觸摸感覺跟在酒店那時很像,雖然那時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但是他第六感告訴他,那個人不是杳生。
“那個人是不是你?”原著問完這句話後就睡著了。
護工很驚訝,眉宇間微皺,他怎麼知道的?那個小子告訴他的?不可能啊?那個小子不可能告訴原著,畢竟他是白素媛的眼線,他的任務就是傷害原著,護工看著此時的原著正在打起酣。
就在這時,護工身後出現了一道微弱的人形的光,那道光看見護工第一時間開口“你不要命了?”
“我現在又沒事……”護工沒有回頭,而是看著原著說道。
“你現在是沒事,你是忘記怎麼疼的了。”白光無奈的說道。
“你來乾什麼?”護工問道,這次他回頭看著白光。
原著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說話,他微皺著眉頭,但是太困了,導致他感覺在夢裡與現實中分不清楚,想醒卻醒不來。
“還能乾什麼?拽你回去。”白光說道,語氣像是對護工無可救藥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