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衛城代領全體城衛出動,可城衛才有多少人,可為何卻走出千軍萬馬的氣勢,被手托著的秦二叔明白了一個道理,而先前明白一個道理的白衣人,平靜若白水的臉上忽然皺了皺,一直抱著的小女孩又哭了,旁邊的幾位將士也是頭疼,看著這個自稱兵家的年輕人,總是覺得有些尷尬。
“這孩子肚子餓了,幾位將軍可有吃的。”
從門外走出幾個婦人,他們有的男人剛剛出了城門,兒子上一刻入了伍,就是這麼簡單,史將軍說,城衛軍缺人,想大戰的跟我來,於是乎這鋤頭,這柴刀也能上戰場。
終於安靜了,曾在樹下與百家相鬥,連墨家巨子多要退避一下的陳白水臉上露出疲憊,他揉了揉臉,對著小女孩笑,後者倒是繼續哭,尤其是找不到她兄長時,哭的起勁,好在婦人們帶孩子是專業的,而回歸到專業上的陳白水,想起那個去了墨家的少年,歎道“我有一法,不需火藥,不用奇兵,隻在於鐮刀鋤頭。”
秦二叔也明白了,不是自己是兵就要守兌城,而是兌城百姓在守他們,就像水,源源不斷的水,在沒有這個身份之前他也是水,平靜的鄉間小溪成了護城的河流,秦百川笑了,原來這兌城全民多是兵啊!
狼騎去了兌城,隻是為了打開一個突破口,而在震城外則麵對的是一批各國的聯軍,難堪的事情就在於,他們像是清楚震城的防守一樣。
有一握在草叢裡的強壯少年疑惑的問“為啥他們就像咱肚子裡的蛔蟲。”
“是因為肚子裡早就長蟲了。”一位紮著馬尾的鳳目小將,提起手中劍,惡狠狠的指向烽火連天的震城,這些國家的使臣用金錢換回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群蟲子有了金錢,卻蛀跨了大夏的震城,一個個情報,一個個底氣,一個個伏兵全成了人家知道的東西,而他們卻是睜眼黑。
這波少年圍在草叢裡,冷冷的注視著一支渾水摸魚的敵軍,他們沒有上過戰場,但他們的祖輩上過戰場,他們的甲胄是上好的,他們的兵器是上好的,他們的氣勢全部多是有些東西的武者,有一扛著宣花斧的胖子嚷嚷著,帶著一支小隊衝了上去。
“老子今天一定贏你。”這位國公之孫,一斧子一個,雖然是挺強的,可昨夜商量時,多貪了那麼幾杯,酒色多是刮骨刀,第三斧頭下去,險些摔了一跤,這一下可不好,在戰場上你下盤不穩,可要出事情,馬蹄要踏碎這顆大好頭顱,這是那道紅色身影,揮出一劍,半步武道宗師的實力直接把一人一馬斬斷。
“就憑你,下輩子吧!”
小將代領一眾少年衝鋒,隻留下這憨厚的少年的咆哮“不就是殺敵嗎?老子才是專業。”
這是一群有過訓練的少年,但他們更多的是將才,分成三支小隊分割戰場,一支姓程,一支姓尉遲,那小將冷哼一聲,看著從北邊出來的墨甲,冷哼一聲。
墨甲而來,奇兵一出,那為首的鬼麵看著馬下的小將也是一聲冷哼,他們幾天前就相遇了,隻不過隻是認清不是敵軍,這十三營出生的少年郎,與這樹下的墨影竟然成了對手,他們在比什麼呢?在比誰殺的敵人多,於是乎,但凡有落單的敵軍就倒黴了,管你是大陽還是狼騎,管你是人還是鬼,多被這兩支小隊打亂。
一瞬間,這樣的少年行徑竟然讓這蓄謀已久的敵軍打亂,因為他們打不到,也抓不著,一會兒燒了糧草,一會兒被斬首將領,令人無比難受。
“奶奶的!你們敢搶我尉遲百裡的人頭。”這位粗野的少年郎,雖然也不過十六七八倒是長成一座黑塔,好一個尉遲大牛頗有他祖宗尉遲鐵塔的威名,也繼承了易怒的本事,一鞭子下去,就要打斷這墨衣鬼麵人的馬蹄,還是為首的那一位。
結果可想而知,墨色長劍差那麼一絲一毫就要割破他的咽喉,卻被長劍所攔著,墨衣人眼裡浮現一絲疑惑,但當機立斷,一劍揮出,幾次交鋒後,摘下了麵具,露出那張極美的麵龐,如墨的眼睛盯著小將,隻說了一句話“你不適合用劍。”
前方還在大戰,就這一刻有了平靜,顯然兩位多不想停留太久,於是乎一女騎在馬上,一女在馬下,兩人開口道。
來者可說姓名。
“李鳳綾!”
“墨家墨含!”
一人一馬背道而馳,這群敵軍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們難堪無比的大夏奇兵的兩位主將,皆為女子。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偏偏要在戰場之上,粉麵染血,李鳳綾沉默了,這個叫墨含的女子,打法與她相似,原本應該是惺惺相惜,隻不過這人嘲諷自己不適合用劍,斷掉的長劍隨意一丟,李鳳綾撿起戰利品,既然是一把長槍,拖著長槍而行的少女,倒是嚇得一眾漢子發蒙。
“大姐,要不打回去。”尉遲百裡笑著問道,身邊一夥人揮拳呐喊,就是不認輸,本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渾身染血的程三甲竄了上來,直接罵道“奶奶的,下一步去哪裡載人,李鳳綾你倒是給我個準信。”
這李家三娘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陰陽塔的方向,發著呆,身後一夥十三營的熊孩子沉默了,因為在前方又來了一批軍隊,比上一波更強,顯然不能敵,於是乎戰略性的風緊扯呼,他們來到一處繼續埋伏。
“要是,秦老大在就好了,小時候就說建功立業。”渾身掛滿戰利品的尉遲百裡無奈一歎“讀什麼書呢?上場殺敵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三娘忽然秀美一豎,他看到一夥各異的人,這群人手拿蛇,腳踩火,身上儘是符文,一看就是來自大陽的巫師,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若修行者參戰,事情就不簡單。
複雜的事情在於,這夥人發現了他們,要戰嗎?退也退不掉了那就打一戰,巫師的人頭可比其他的值錢,李鳳綾提起長槍,嘴裡念叨著花好劍換來的一首詩文
“烽火城西百尺樓,
黃昏獨上海風秋。
更吹羌笛關山月,
無那金閨萬裡愁。”
“詩不錯,但我李鳳綾不在閨中繡花,下一次給我換一首。”李三娘終於開口了,一聲令下,箭矢飛向了巫師,火藥早就引爆,一聲劇烈的爆炸後,有一逃走的巫師被一長槍追逐。
可李鳳綾忘記了一件事情,巫師這一類強的不是能不能打,而是各種奇怪的手段,在無數的藤蔓包圍她之時,一把若夜的長槍劃破長空,釘在巫師的頭顱之中。
那一身白甲道“奇兵用的不錯,可畢竟還是少了些什麼,為帥者的武器可不止手中的兵器。”
李鳳綾倔強的移過頭,不想多說什麼。
那人一笑“戰後可願隨我練槍。”
李鳳綾點點頭。
在震城之上,白甲人換上一身黑衣,這一身黑衣到來之時,夜色也不那麼恐懼。
天幕之下,姬鳴震驚無比,那人不是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