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有靈。”秦言沒有用死神為祭祀,而是喃喃道“我有一刀,可切肉劈柴,可上陣殺敵,可閹割畜生,出自陰陽塔秦玉貓之手。”
“我有一刀,斬斷生死,十方。”
鐧破碎,八麵紋路,首位天地,中間那可轉動的輪盤,浮現一字,是為鬼,死神一笑,見這彼岸黑火圍繞著十方,卻又是天地明亮,化成一把死神的鐮刀,背著刀的少年,將死神的憐,七情六欲中的可憐注入此刀,死神也曾戀愛世人。
“這一刀,取名幽冥長夜。”我不守,隻因其銳利,隻因我這一方,以攻為守,用刀的姿勢還是用鐧那般,秦家有一鐧,名曰馬上殺手鐧,秦言有一刀,是為幽冥。
小九命躍出,騎上陰魚,他要為秦言助陣。
他出生在至死之時,至死後隻有他這一線生機,脖子上掛著鈴鐺響,這帝都大陣的氣圍繞在秦言四周,鐧靈龍女揮出手中鐧,喚出這大夏的神龍圍繞著秦言,黑白二龍有些退卻,可迷茫間怔怔的看向龍女的麵容,退入鬼門關裡。
這一刀,天地隻有天照,這一刀斬碎蛟譚一頭顱後,撲向這妖軍之中,這一刀燃儘了秦言的生命,這一刀最終還是傷到了自己,這一刀將巨大的長夜放在地上,雙手出力,這一刀,整個雲漢城裡見到了,因為他是劈向鬼門關,用死亡換得天地清明,這天空飄落的再也不是血色,一朵朵雪花落在地上,多是年末有雪,帝都城樓上,書生賞雪。
而在帝都城外,這一刀換得戰場寂靜,靜中,有一世子看著那人的背影,苦笑道“這一刀,該怎麼賞。”
揮出這一刀時,和尚的周圍盤旋這六道,六位天人阻止這一刀,劍仙終於出劍,劍指秦言的心口,儒聖公想再用秋之書寂滅這老者之時,秦言笑了“我這一刀,你們怎麼擋。”
儒聖公說“笑話,人之將死其言為何不善。”
天山北門吹雪說“這一刀,我擋不了,當你也用不出。”
不空和尚說“施主,回頭是岸。”
李鳳綾問齊天,秦言究竟怎麼了,在漫天大雪下隨著天地過一年的秦言,手上墨跡未乾,有個聲音問“你多要死了,還逞強什麼。”
這聲音來自九字天書的第二頁,傳達的意念是阻止不了,這天底下還真的有鬥不了的東西,聲音再也沒有說話了,鬥神紋的命運再次與這人融合。
司幻皺了皺眉頭,想起眾神殿裡被砍掉頭顱的神祇,又看了一眼僵屍修羅,手中無數幻境,地上人在構築地下事,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多要死了,你有什麼辦法阻擋這一切呢?”
在秦言的身後,出現一道背影,是手持半本書的老者,他出現在秦言的文宮,一直看著這少年老成,卻在這一刻出場,那一刀劃破了空間,其實並未斬向鬼門,隻是斬開了鎖鏈,死神落地,看著死亡的秦言,在他落地那一刻,鬼王也落地,他們受到指令,要奪回這人,秦言擋在死神的身旁,保護著死亡的神祇。
這證明了,巫族與秦言注定為敵,這證明了道門佛門不會允許,鬼蜮與地府,死亡一直存在,這無力舉起刀的少年拜托老者一件事情,把這兩個女子兩隻守夜貓送走。
背後傳來罵人的聲音,可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麵前,這活著的人想殺我又如何,我麵對的是鬼王,是死神,是大開的鬼門關,秦言在漫天飛雪中寫了兩句詩文,生者阻不了,鬼王皆哭,所有人望著這個背影,脫離了蒼老,一步一步走向鬼門關。
兩句詩文說我少年豪氣,生當作人傑,死亦作鬼雄。後世有人補充了兩句,至今思秦齊,不肯離雲漢,秦言早已沒了蹤影,有人哭了,有人還是不解,但這活人可入鬼門關嗎?
“來戰!”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不解這樣的瘋狂,隻有又回到城牆的世子晉萬裡,第一次正眼看向自己最畏懼的那人,他問了一個問題“他是為了什麼而走。”
齊天沒有回答,他也想不清這隻玉貓的心思,一個人守著城門,為何不回來度過生命的最終時刻。
這是一個人的旅程。
這場上倒是有三位看不見的虛影,老者朝眾人拱手,送走死神,子不語,怪力亂神。
鬼門關裡,早已嚴陣以待,秦言倒是覺得輕鬆了,對峙三千鬼王也是輕鬆,這是一個人的戰場,全天底下就我可以這麼乾,小姬同學,你該賞我多少錢。
我還缺錢贖她呢?
“到了魂靈的世界,你不帶上我,是不是不夠意思。”冥走了過來,三千新鬼王不認這位神靈,空蕩的地府裡,兩雙眼睛怔怔的望著這位方位。
“的確不夠意思,你要不先化個妝,彆到時候死相難看。”秦言調侃道,拽過那飄蕩的鎖鏈,背後浮現黑白無常的身影,一手哭喪棒,一手勾魂索,這多少年前兄弟神祇,附身在冥和秦言身上。
揮舞哭喪棒的秦言,大笑道“開路。”
舉起鎖鏈攪動冥界的冥,也笑道“送行。”
六尊六道神魔護衛著不空登臨鬼門關,和尚坐下念經,這六尊神魔撲向戰場,地府不可碎,罪過貧僧來承擔,雖然施主說的對,貧僧擔不起,可施主教會貧僧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冥不愧是死亡的神祇,雖然神落平陽被言欺,可死神畢竟是死神,還是知曉這鬼蜮的法則,幻化出五道身影,對抗著五尊神魔,倒是秦言這邊輕鬆,對向砸了自己一拳的僵屍修羅。
戰神紋浮現,三鬥之力下,秦言揮出了哭喪棒,這僵屍也是隻有七魄的存在,所以兵器選的好,可這武藝確實拉胯,可燃儘生命的對決,如何能過於不入眼,十道戰神紋下,秦言硬生生的可以與這僵屍角力,可僵屍修羅有沒有劃水就不知道了。
他教導道“還是還兵器吧!我和其他僵屍不同。”
喲!還是一個特殊的僵屍王啊!好在我有十方鐧,戰神紋似乎很喜歡十方,隻有這個才適合戰神的名字,十方鐧環轉動,倒是這武字下變成他的原型,玄奇斧頭,以前認為這兵器是軒轅荒的,現在看來這是一位神祇的兵器。
狂野而古樸,配合戰神紋出現的斧頭,這鬥地之術有一個名字,是為開荒,破開這遠古洪荒的一斧頭劈向僵屍王,竟然直接打碎那顆頭顱,可是秦言後悔了,這僵屍是故意的,他在那一刻發現頭顱與軀體有一道涇渭分明的線,可阻止不了心中的狂暴,也阻止不了這狂暴的僵屍。
曾有一魔頭,在西方世界滅殺修羅之王,取下頭顱,現在這魔頭回來了,看著眼前的少年“斧頭不錯,人頭也不錯,要不給我。”
好一招暴力的拳頭,直接砸彎了玄奇斧,秦言的全身骨骼在這一次斷裂,他怔怔的看著渾身血紋的僵屍,隻有一個念頭這才是真正的戰神紋,某不是真的要死了。
秦言眼中的生機忽然散開,七魄漂浮而出,也就是這麼一刻,冥放下鎖鏈,慷慨的享受著六道壓製,天中有玄鳥,自冥河而出,有一鐧自人間而來,三龍盤旋。
“還是陪不了你一起死。”冥送走了天書虛影,那秦言腐敗的身體被瞬間定格。
“混蛋,死人妖,給老子滾。”七魄被死神輕輕的何在一起,放入原本的身體之中,死神踏著黃泉,手中牽引著彼岸,好一玄鳥,盤旋在死神的四周,冥在自燃,由秦言手中的黑火焚燒,他身影越是漂泊。
朦朧間,秦言看見天邊有一位穿著黑色龍袍的人,胡子拉渣,滿臉落魄,他在作畫,畫出這地府的百八地獄。
手拿春秋的老者,要來了秋之書,也邁步鬼門之中,自他出現的那一刻,這世上皆是不可知。
“可願意陪老夫走一走。”
“多謝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