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滅道人!
這個世上越發的寂寥,熙熙攘攘的擦肩而過,如同路過的燈火,有的熄滅,有的點燃,還剩下一點蠟燭了,燭火倒映出三張不同的臉,那位吟遊詩人終究是走出門外,隻留下一個問題,在神祇消逝前,他說了些什麼,有人聽,有人沒聽,有人聽了就忘記,總之是三個月,一個添加的時效性,也許是這詩人的天性索然。
哪怕他不專業,可他們這樣的人總愛拿一會兒,三千八百作為文中的修辭,於是乎,三張不懂修辭的臉上浮現出饑餓的色彩,知識可以解決心中的空虛,可這也算一個問題,從前有一位富人帶著財寶遠航,要去往那新的大陸,可是他終究沒有去向那片土地,他的船隻被拍碎在荒蕪的海丘,他的仆人死去,他的侍女不在,就連他養的鸚鵡,一隻神采飛揚的扁毛家夥,飛走了,或是沉默了。
也許是跑在海底與海裡的神靈嘰嘰喳喳的說著那幾句,恭喜發財,錢啊!錢啊!
留下的隻是財寶,可以買一個不錯的街道的財寶,金光燦燦的被海水撕開箱子袋子,散落在沙灘上,真好,據說富人清點時,一枚銅錢也沒少,倒是安撫這顆吝嗇的心,可他終究在第七天時,想起那隻鸚鵡,想起那隻被他用上好的小米,甚至花費一枚枚金幣,告訴窮人去捉蟲子吧!上好的蟲子才能喂出這樣的鸚鵡。
他在想,喃喃道“好肥啊!”
在故事中夾雜另一個故事,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小說作者的手法,可總歸來說是一個道理,在海水來臨之時,富者與學者,物質與精神充足的人會怎麼想呢?
五鬥米折腰的人的確少,我們還是要對理想這個詞保持著樂觀主義,當然樂觀的確是好的,可大部分人不就是為了五鬥米而麵如土色,結果你的老板讓你寫出錦繡文章。
小姑娘餓了,一個為晚餐奮鬥的人,早已忘記她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了,對於她這樣命運來說,吃喝是一種奢侈,充足的睡眠是神明的恩賜,可他不能睡,睡了會見到聲靈,在不考慮所謂葉公好龍之類的有趣故事,我們還得詳細說一說這一間廟宇。
廟宇或者省電,總歸來說是一個稱呼,你隻要知道這裡曾經有人祭祀那位存在就行了,存在有些超自然,又有一種說法說他就來自自然,包括這一位,他的存在是萬物的永恒法則,自然而然的存在,也因為這份自然而然,自然而然的荒廢。
隻剩下,這空蕩的大殿裡落下的蛛絲,蛛絲馬跡間也能判斷出其實沒有多少人來參拜這一位神,並不是說祂不重要,而是世上最不受人待見的就是這樣的神明所代表的自然,所以小女孩在這裡點起的蠟燭,可能是幾年後的第一點光,可能是幾十年裡第一份的善意。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神靈,儘然如此不受人待見,讓這坐在這裡的老乞丐,貧窮的小女孩來告訴你吧!
可是他們現在餓了,餓了總是一個最大的問題,在這樣的冬日,若沒有熱量補充,難道我們要靠精神力量,靠一身正氣,不如在聊一下吧!
“丫頭,你餓嗎?”老乞丐也許真的是在貫徹這個乞丐的身份。說著話時他不停的在咋吧咋吧嘴,好像在這一個時刻真的是印證了民以食為天這個道理。
“選一隻上好的母雞,公雞也行,最好是那還沒有長成的小雞仔,也不用其他調料隻需裹上黃泥,再包上幾層荷葉,黃泥會足夠的鹹味,這道菜也不用火堆,隻需要在旅者未燃儘的篝火底下就那麼放著,等到火熄滅泥土保留著溫度,也煮熟了雞,再拿一塊石頭敲開堅固的黃泥。”
老者砸吧砸吧嘴的聲音越來越響,在這短暫的聲調和長久的敘述中,夾雜著吞口水的聲音,這是人類表達饞嘴的一種方法,小女孩眼中又一次滿是光,這光裡多出了幾分人性,若真有這樣一隻雞,我一定要吃那美味的雞腿,將它大快朵頤,這時又傳來咽口水的聲音,小女孩目光望向那帶刀的男人,後者一直沉默,好像這一晚上也沒說過什麼話。
對了,就是這沉默的人,被撞破心中所想後,臉上竟然浮現一絲通紅,小女孩笑了,為兩個相似的舉動笑了,她轉過頭,興奮的說道“老爺爺,聽您說的這道菜,一看就是很誘人,那他有什麼名字。”
名字,萬事萬物多有名字,可以是個總結,也可以是為虛無留下定義,可一個老乞丐的菜肴會有那種名字嗎?比如龍鳳呈祥,比如八仙過海,比如螞蟻上樹,這些雅致的名字多是怎麼起的,一個老乞丐還得想一想這一道名字,他倒是又向各位聽眾推薦了一道菜。
一道有名字的菜,來源於他的前輩,乞丐行業的前輩,對了這流浪漢可是有前輩的,當然這一類不算職業,你若真把他當作職業來乾,也不能對你這樣的行為說些什麼?各行各業多有難念的經,關於這樣的笑話其實在今天依然發生。
傳說有一位君王還未當上君王時(瞧瞧這一糟糕的開頭),戲劇性的事情是,他在有一次落敗之後,九死一生間來到這間破廟,也許老者是想勉勵一下在座的各位,倒是喚醒了男人的目光,他才不信這樣一個故事,他才不信破廟對破廟,但是這個故事的確有些意思。
當九死一生的君王來到破廟中,他饑寒交迫間早已迷失了神誌,甚至也沒在意老乞丐的前輩(莫非,這老家夥是在催他們走。),前輩們很納悶,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渾身是血,還帶著兵器的人來這沒人來的廟宇,對了,兄弟來乾啥。
餓!
好一個餓字,這一個餓字倒是喚醒這位將來的君王與兩位行乞者的緣分,老乞丐解釋道,隻有窮苦的人才能對窮苦的人表示善意,可聽完這句話,男人嘴角浮現一絲輕蔑,這一絲複雜的輕蔑倒是沒人注意,因為很久沒有聽故事的小姑娘,在聽兩位乞丐做的菜。
乞丐哪有什麼食材,不就是一點下水道掏出來的米麵,感謝這大戶人家的浪費,倒是養活了君王,還有放了好久的一塊發黴的豆腐,這可是珍貴的食材啊!這種珍貴的東西拿來招待人是最好不過得,於是水道米,黴豆腐燉成一鍋東西。
乖乖隆地洞,這好歹是手下有幾十萬大軍的統帥,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大場麵裡什麼龍鳳呈祥,龍膽鳳髓沒吃過,會吃這玩意兒。
好吃!
還真吃了,也許是惡趣味使然,這倒是讓小女孩笑了,這些東西像她也不吃,竟然有這樣尊貴的人物吃了,真的是太惡心了。
“老爺爺接著說,後來呢?”
原來精神真能抵禦饑餓,可這將來的君王在吃飽以後,砸吧砸吧嘴,怎麼砸吧的,老者做著演示,左舔上顎,右吸下顎,前饞嘴唇,後品味道,這一會兒倒是男人嘴角抽了抽,總歸是聽懂這十歲小丫頭聽不懂的車。
呸!回到故事。
“二位賢弟,這菜叫什麼名字呢?”
又得繞回這名字,不過老乞丐說,自己這兩位前輩可是大才啊!比自己有才多了,叫什麼,一合計,珍珠翡翠白玉湯。
一看就是奢華,一看就是吃不起的樣子。
“老叫花子,你們這群東西,每天伸伸手,倒是挺能來事的。”男人的評價,略帶譏諷與讚揚,這種話隻能借助咒罵來表達讚同,珍珠白玉湯果然好名字。
故事的開始了,有的人用了幾萬字,有的人用了一句話,有的老乞丐邊說邊想起承轉合的下一步是什麼,並不是說寫的多算你好,文字的藝術和長短沒有關係,有的人寫了幾千萬字也不過白紙黑字,也不是說少的才算厲害,而是如何吸引人才是第一,故事一定是要吸引人的,吸引是故事的藝術,不是寫文字人自己欣賞的藝術。
這個藝術關鍵的手法就是詳略中。
於是乎!
這個當了王的將領,在享受錦衣玉食後,有一天岔了氣,吃不進山珍海味,可以試一試老乞丐的雞,可這中間也許隔了太長的時間,他吃不著老乞丐的雞,倒是想起了,這珍珠翡翠白玉湯。
想想我未發際前吃過的東西,在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大廚師做出的東西,事實證明這好吃的東西來自民間,真想砍了你們啊!讓本王吃不到好東西,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誇張的描述表達皇帝焦躁的心情,管你是什麼人,吃不飽肚子,你就得懷疑你是不是個人。
於是乎皇榜貼出,廣招各路有才之人,可有趣的也就是名字了,珍珠翡翠白玉湯,莫非是用南海的珍珠,上好的翡翠,潔白的美玉做菜,這些東西雖然貴,可誰要是吃這玩意兒,你就得懷疑這人的腸胃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於是乎,消息放了出來,傳到了破廟,傳到了兩個乞丐,其實他們早已忘記君王,也不會在意這隨口編出來的名字,以前可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身份不同了,並不是說不可以了,隻是你不會想到。
不會想到這就是最偉大的差距。
可故事中,乞丐終究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