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時候也不早了,今天的事情就辦到這裡吧,還有你一會兒出宮去京兆府轉一圈再,若是因為家中親眷入獄的事情找到你,你不必直接回絕。”
賈赦訝然,他抬頭一臉不解地看向當今,卻見當今說道。
“正好,之前他們不是對你府上的流言推波助瀾,想要置你於死地嗎,朕就偏不如他們的意。
這次,他們自己家的人犯了事,應該好好讓他們著急一回,他們貶低於你,那朕就讓他們來求你,讓他們知道你在朕心中的位置。”
賈赦聞言跪下,“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愛。”
當今瞟了他一眼,“朕又不是不通世故之人,你瞧瞧這幾家,都是父皇當時用的老臣。
父皇這麼些年的用意,朕約麼也能猜到一些,朕雖然不讚同父皇的做法,但是朕不得不承認,父皇的手段很有效果,隻是父皇這般作為,不是長遠之計。
我朝能在開國之初擊敗北狩,就是依仗跟隨之人的才華,這般損壞他們的根基,若是能及時選出人來替代他們的位置還好,若是不能,豈不是要將我朝基業毀於一旦。
朕觀史書,曆朝曆代,多為狡兔死、走狗烹,父皇雖然沒有直接殺了他們,但是父皇的做法在朕看來,卻是比之更為狠毒了些。”
當今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說,賈赦卻是不能跟著一起說的。
“承湞真是一點都不給朕省心,罷了,朕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去吧。”
“是。”
賈赦深深一禮之後,便就出了宮。
不料禮部尚書霍仲餘竟然還在宮門處等著,他身邊的侍衛早就不耐煩了,宮門口豈是任人逗留之地,本來侍衛是要將禮部尚書驅逐的,隻禮部尚書霍仲餘說了一聲,等待賈赦,侍衛才讓他在這等著。
但是當今與賈赦之間又說了一會子話,門口的侍衛就不怎麼耐煩了,正準備讓霍仲餘離開,就見賈赦快步走了出來。
宮門口的侍衛急忙收斂了之前麵對霍仲餘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對著賈赦行禮。
賈赦一擺手,他們又站回了原位,其實賈赦早就見到霍仲餘在宮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裡麵看了,便走上前問道。
“霍大人這是做什麼呢?”
霍仲餘見了賈赦也不顧禮儀,上前將賈赦拉住,“賈大人,方才真是多謝你了。”
賈赦將自己的胳膊從霍仲餘的手裡抽出來,笑道“霍大人客氣了。”
霍仲餘還想說什麼,賈赦急忙開口止住了他就要說出來的話,“霍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且我還要去京兆府一趟,霍大人您看?”
霍仲餘一拍大腿,也道“是了,是了,賈大人您看我老糊塗了,竟然沒想到這些,正巧我也有事情要與賈大人說,不如與賈大人同行?”
賈赦也笑道“既如此,霍大人便隨我一起前去京兆府如何?”
“甚好甚好。”
於是賈赦和霍仲餘兩個人就一起上了剛才來的時候賈赦所乘坐的馬車,霍仲餘來的時候乘坐的馬車,則是自行回了衙門。
進了馬車,待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之後,賈赦便臉帶歉意地對著霍仲餘道“霍大人,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您的還好吧,我也是沒法子才出此下策。”
“哎呀,賈大人說的是哪裡的話,要不是賈大人你提醒我,我恐怕也不能在陛下麵前應對得當。”
之後霍仲餘看著賈赦,猶猶豫豫地開口,在開口的時候低聲問道“賈大人,陛下又留你這麼長時間,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雖然馬車裡麵就隻有賈赦和霍仲餘兩個人,但是霍仲餘在話問出口的時候,還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知道他打探聖意。
賈赦若有所思地看了霍仲餘一眼,隨後便笑道“陛下留我是叮囑我一定要辦好陛下交代的差事,此次在行宮接待使團,必得顯示出我大徒天威才是。”
霍仲餘被賈赦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嚇了一跳,再聽到賈赦這般暗示、不,是明示般的言語,不由覺得汗毛豎立,連連應是。
不意賈赦突然坐得離他近了一些,小聲道“陛下說了,霍大人勞苦功高,隻消霍大人在此事過後,好生教導霍公子就是了,陛下還是很看重霍大人你的。”
霍仲餘聞言一喜,“賈大人此話當真?”
賈赦脖子一歪,“霍大人這是在懷疑我了,陛下親口說的話還能有假,陛下與我說,霍大人此番準備事宜做的極好,想來其餘周邊幾個小國要來進貢的事情,是霍大人你報上去的吧。”
霍仲餘臉色一肅“正是,禮部才接到邊驛送來的國書,我已經加急送給了陛下知道,怎麼陛下竟將此事提前告知於賈大人你了?”
見賈赦隻微笑不語,霍仲餘嗨的一聲,道“瞧我今天,真是不該,賈大人既然說了,那定然是陛下告知的,是我失態了,不過陛下對賈大人可真是器重啊。”
賈赦道“哪裡,哪裡,雖然貴府公子出了點小差錯,但是陛下對霍大人你也沒有十分苛責,就連事情也是單獨傳召來說,並未在朝會上直接點明,霍大人可不要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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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餘覺得肩上的壓力又鬆了一些,“我自當為陛下儘犬馬之勞。”
馬車到了京兆府,賈赦從馬車上下來,霍仲餘沒有還留在馬車上,賈赦到了門口拿出了當今交給他便宜行事的令牌,持有此令牌者,能在京中衙門各處自由進出,是為了方便賈赦調動人力才給他的。
京兆府的人見此令牌,自然不敢阻攔要進去的賈赦,急忙將賈赦迎進了衙門內。
門外這些個要送東西和拜帖的各家下人見馬車上下來一個人,直接進了府衙,都著急起來,紛紛使力往前擠。
攔著的差役都要攔不住,更是有人喊道“剛才都有人進去了,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之前就是他往前擠得厲害,更是之前在慌亂的時候,給了這個差役臉上一巴掌,差役見他叫喊,更是來氣,不帶好氣地道。
“亂叫什麼,你眼睛瞎了?看不出那是官老爺,你們是什麼身份,還敢跟人家比?”
一邊另一個人家的人見此人被懟,好聲問道“這位大哥,可否告知我們,方才進去的那位老爺是誰,我們感激不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