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溁聞言笑道“就是這個理兒,不能讓咱們雲丫頭吃苦。”
給史溁請過安,賈赦便說要出門了,轉身離開,走至門口,史溁又叫住賈赦,“忙得時候注意著些時辰,記得按時吃飯,早點回來。”
賈赦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回頭衝著史溁道“母親我知道了。”
然後一路哼著歌兒,走出了榮國府的大門,一路上乾活的下人們都奇怪,今日大老爺的心情為什麼這麼好。
賈赦一出了榮國府大門沒有去料理行宮事宜,而是先去了京兆府。
此時一大早,街道上十分清淨,京兆府門口卻是熱鬨非常,昨個被趕走的各家下人在解了宵禁之後又圍在了京兆府門口。
賈赦一來就見到正門處烏烏泱泱一大堆人,隨後他就吩咐小廝,“走,去後門。”
馬車一轉,到了京兆府的後門處,果然隻有往京兆府送蔬果的人在此交接,賈赦便從後門進了京兆府。
京兆府的京經昨個忙了一宿,剛想睡個覺,就見到了賈赦,他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來問安。
賈赦身上還有彆的事情,也就開門見山說了來意。
“本老爺聽說你們抓得人裡麵有個叫薛蟠的?”
京經昨個整了一宿的文書,見過薛蟠的人名,立刻就想起來了,急忙點頭道。
“老爺說的是,裡麵卻有個叫薛蟠的。”
賈赦捋著胡子道“你們府裡牢房還富裕嗎?”
京經一臉苦瓜樣,答道“回老爺的話,咱們京兆府大牢已經住滿了,再沒空閒的了。”
隨即京經腦中靈光一閃,笑著上前詢問賈赦“老爺可是要給這個薛公子,換上一間單人的牢房?咱們雖然住滿了,但是擠上一擠,也還是能挪出來的。”
賈赦阻止道“那倒不必,怎麼好勞煩你們,你們隻需給他一床乾淨的被褥和一身乾淨的衣服就行,還有吃的東西,你們吃什麼,就給他吃什麼,這點要求,不算什麼吧。”
說罷,賈赦看了一眼跟著他的小廝,小廝會意,從袖子裡麵拿出一個荷包來,交給京經。
京經口說不敢,但是他左右瞧了瞧,隻有幾個在打掃的差役,沒人注意到他,便將荷包收下。
得了好處,京經笑得更燦爛了,“老爺吩咐的事情,不是什麼難事。
原咱們也是得了咱們老爺的令,說彆讓他們出事,和老爺您吩咐的沒什麼兩樣,下官一定原樣為老爺辦到。”
賈赦笑著拍了拍京經的肩膀,“這就對了,本老爺很看好你。不過其餘的人,你們便按照正常犯人的規矩來,不必太用心。
我也知道你們差事難辦,這種事情,能少一件是一件。”
隨後賈赦狀似感歎道“這子子孫孫,侄男弟女都是冤孽,哪怕是本老爺,也不能免俗,你明白嗎?”
京經本不是個蠢笨的,昨天是一時出了事,腦子沒轉過來,如今明白了這位位高權重的老爺,定然是讓自己多關照他的親眷。
這位老爺人好啊,沒有為難自己給親眷騰牢房,隻是一些用品,府衙裡麵多的是,很容易就置辦出來。
至於吃食,不如就將今日家裡夫人派人送來的飯菜給他就是了,方才掂了掂那荷包,沉甸甸的,至少有五十兩,都夠他一年的年俸了。
得了賞,自己不如今日出去奢侈一把,打個酒再來點小菜,兩百錢都用不上。
到時候把要好的幾個同僚叫上,聯絡聯絡感情,豈不美哉,剩下的就充作自己的體己錢,最好不過了。
於是京經美滋滋地去安排了,安排人將衣物被褥送進去之後,他就回自己屋子好生睡了一覺。
榮慶堂內。
鴛鴦帶著一眾小丫頭們端著早膳進來,卻不見賈赦人影,奇怪地問史溁“老太太,大老爺就這麼走了,這還沒用早飯呢。”
史溁笑道“彆管他,他那麼大一個人了,還能餓著自己?”
隨即往內室裡麵瞧了一眼,叫碧璽道“碧璽,你去瞧瞧雲丫頭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讓雲丫頭一起吃飯。”
碧璽進去瞧了一回,回來秉道“姑娘還沒醒呢。”
史溁便道“那便罷了,今兒本就是我起的早,讓她睡吧,睡好了好和姊妹們一起去讀書。”
碧璽聽了,上前來將送來的大漆捧盒打開,將裡麵的膳食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史溁瞧了一眼今日送來的早飯,指著那碗糖粳米粥說道,“把這粥溫著,留給雲丫頭吃,她喜歡吃甜的。”
“是。”碧璽笑著應了,拿了房裡的一個小銀銚子出來,將粥放到裡麵溫著。
用飯用到一半,史溁吩咐鴛鴦道“鴛鴦,你待會去一趟廚房,告訴他們給大老爺準備的早膳,明日提早一個時辰做,他出去的早,不能讓他餓著肚子走。”
鴛鴦忍住笑“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最是慈愛心腸了,之前還說大老爺人餓不著呢,這會子倒心疼起來了。”
史溁笑著點鴛鴦道“好個鴛鴦,竟在這編排我,這碟豆腐皮包子就給你吃罷,好堵一堵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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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笑著謝過史溁,將豆腐皮包子遞給小丫鬟,讓她放到自己房裡去。正巧史湘雲已經醒了,洗漱好出來,便見到這一幕,笑道。
“老祖宗和鴛鴦姐姐說什麼呢?也讓雲兒聽聽。”
史溁見湘雲起來,忙讓人把溫著的粥拿上來,順帶還有湘雲素來愛吃的栗粉糕。
之後祖孫兩個吃飯,沒再說話,寂然飯畢,史湘雲去上學。
而吃完早飯,邢氏和王熙鳳也來了,因為之前史溁說想要清淨,近些日子都不用她們來了,所以邢氏和王熙鳳是在自己房裡吃了飯才來的,隻是今日瞧著所有人都起早了些。
史溁納罕道“你們今天怎麼都來的這樣早。”
邢氏笑道“還不是我們老爺鬨得,他一早上就爬起來,連累我們榮禧堂的人都起的早。”
王熙鳳略帶尷尬地看了邢氏一眼,接口道“荀哥兒昨日睡的早,天剛亮就醒了,奶娘哄不住,我和二爺親自哄了一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