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腰,大雨滂沱。
彆墅鐵門在雨簾中緩緩打開。
王德發、張檀言和沈碩已經在彆墅大門那等候多時。
我把車停下後,指揮著房車開進車庫。
一天的奔波勞碌下來,我們每個人都覺得異常疲憊。
尤其是之前在超市還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
累歸累,眾人還是合力把房車裡的物資統統搬進了倉庫。
王德發開啟了彆墅的發電設備,電力得到了恢複。
振奮人心的是,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一把熱水澡了。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倒是無所謂,臟就臟著吧,去空地上轉一圈,淋個落湯雞就算是洗澡了。
但是寧芷柔和謝莉婷兩位女生,連續這麼多天後聽到能夠洗熱水澡,居然激動得哭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把彆墅區內的喪屍屍體全部清理乾淨。
尤其是屋內那些被血汙染的床褥、被單啥的。
我們把張檀言的家人屍體包裹好,準備明天送去山裡好生安葬。
至於其他人的屍體嘛,是不可能留在彆墅裡了。
扔到外麵,又怕野獸循著味過來啃食。
最後一合計,隻能一把火燒了。
等我們把屍體全都堆到遠離彆墅幾公裡外的樹林裡時,天已經擦黑。
雨勢從大雨變成了中雨。
樹林裡靜悄悄的,隻聽到雨滴瘋狂敲打的聲音。
我們穿著雨披,舉著手電筒,在一片密林下找到了一塊空地。
幾個人沒多會功夫就挖出了一塊淺坑。
隨後把七八具屍體抬進了坑裡。
孔正拎著一個汽油桶開始往裡麵倒汽油。
段凱掏出煙每人發了一根。
幾分鐘後,淺坑裡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在密林裡彌漫開來。
“差不多了,走吧,不知道在深山老林裡有沒有喪屍哎。”幾具屍體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王德發踢踢腳邊的泥土,催促道,“回去喝杯侯雷那小子調製的卡——誰啊?大晚上的彆開玩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了看周圍,段凱、熊偉、孔正都在收拾工具準備離開。
隻有王德發剛才去尿尿跑到了淺坑的另一邊。
現在坑內火焰熄滅,周圍已經是一片黑暗。
我急忙看向王德發,隻見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肩頭上的雨披被什麼東西勾住了。
他嚇得大叫一聲,差點摔進坑裡。
我手電光迅速上移,穿過雨簾照在他的身後。
原來他的雨披被雨水壓彎的樹枝掛住了。
“樹枝而已,把你嚇成啥樣了。”我搖搖頭,對魂不附體的王德發說道。
“唉唉——人老了——經不起嚇——”王德發整個人縮在雨披裡,用力掙脫了樹枝。
沒等他邁步呢,在他身後黑暗的樹叢裡突出伸出了一隻濕漉漉的手臂。
緊接著,一副麵目恐怖、蒼白醜陋的臉突然出現在手電的白光中。
是喪屍啊。
王德發這烏鴉嘴,真被他說中了。
我朝著王德發大喊一聲“快跑。”
取出弓弩抬手就是一箭。
箭矢擦著王德發的耳朵根旁掠過,擊殺了一個喪屍。
喪屍倒地,連帶把已經嚇傻的王德發一起壓在了下麵。
其他的幾個人看到之後,也是扔掉了手裡的鐵鍬,拿出武器防禦。
四個條手電的光束集中到王德發那裡。
“快過來,老王!”
“噢噢……等等我……”
可誰也想不到,在黑暗的樹林裡又冒出了十幾隻腐爛的手臂,抓住了王德發的雨披。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再次連射兩發。
喪屍被擊殺的聲音在雨夜裡都顯得如此微弱。
這裡孔正和王德發最要好,他拿著左輪一步跳過了隻剩下白煙和焦屍的淺坑,對準喪屍就是兩槍。
短促的火光亮起,這左輪的槍聲就跟在樹林裡放了炮似的,不絕於耳。
但是王德發一眨眼就被那些喪屍拖進了黑暗的密林中。
“救命啊——”王德發的慘叫聲似乎在整片樹林裡響徹。
孔正扒開樹叢想要去追,被我一把拉住。
“不要命了!”我大喊道。
這時,樹叢裡又冒出了幾個喪屍,我把手電筒一扔,抽出殺豬刀,左右開弓解決了幾隻。
但到下一批,又來一批,跟發動總進攻似的。
“走啊!”
“唉!”孔正重重地歎了口氣,暗罵道,“走吧。”
我們心裡都知道在這種情況,王德發被喪屍拖走基本就已經宣判了死亡。
這看似安靜的樹林裡,估計潛藏了無數的喪屍。
之前那麼多大風大浪都經曆了,沒想到這次出來倒損失了一個成員。
還是太大意了。
周圍的黑暗中,響起了嘻嘻索索的聲音,如同鬼魅的嘲笑。
孔正剛才的兩聲槍響,將這片樹林中的喪屍全都吸引過來了。
再不回到車裡,我們都要折在這片樹林裡,成為它們的一員了。
眾人心中充滿了沮喪和恐慌,但更多的是對生存的渴望,瘋狂地朝停車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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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們是開著張檀言家的邁巴赫來的,就停在不遠處的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