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周庭芳撫掌一笑,“既然田大當家的說話敞亮,那我也不藏頭露尾。實不相瞞,我有幾件事要請教田大當家。”
田武抿唇,警惕的望向他,最終還是遲疑道“你問。”
他摸不清周庭芳的實力,因此不敢貿然動手。
隻要周庭芳不是來找他複仇的,那麼其他事情,他能說則說,保命要緊。
“前年開春,你為何要派人伏擊在周修遠回城的路上,並讓人打斷周修遠雙腿?又為何要擄走他的小妾?你們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一提到“周修遠”,田武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麼時候伏擊周修遠了?還打斷他雙腿?那更是放屁!若是他真斷了腿,怎麼回京城去當他的駙馬爺?”
田武情緒激動,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濃痰。
“分明是那小子,急功近利,派人剿了我的兄弟們不說,臨走前還往我頭上潑臟水,我倒想問問,他跟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這般陷害我!老子就是因為這件事,被朝廷追殺,隻能躲進山裡。”
“當年就因為他,老子幾百個兄弟死於非命。看見沒,老子臉上這條疤就拜他所賜!”
周庭芳眉眼一冷,“你正是因為恨他殺你兄弟平你寨子,你才帶人伏擊他。田武,你好大的膽子,四品的朝廷官員你也敢殺!”
田武氣得臉色鐵青,“狗屁!老子當時被他打得落荒而逃,身邊隻剩幾個心腹,逃都逃不及,怎麼可能帶人去伏擊他?!”
田武又癲狂大笑,“我知道了。定是那狗官壞事做多了,惹上了仇家,險些丟了性命就栽到我頭上!好笑,好笑!可恨他竟然沒死成!”
周庭芳眉目輕蹙。
從前的疑點似乎慢慢被證實。
當年她一出雲州就遇上了一群自稱是田武手下人的盜匪,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田武的心腹,因此她不曾起疑。
可後來不是沒懷疑過。
田武並非悍勇之輩,相反此人膽子很小,很謹慎。
她當年將他整個寨子夷為平地,數千官兵在山裡搜查他的下落,他自顧不暇,怎麼還有空騰出手來布置出這樣縝密的殺局。
可若真不是他做的,一切線索似乎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那錦屏呢?就是周修遠身邊那個小妾!”
“什麼小妾?我不認得!彆是他周修遠為了迎娶公主,殺了自己小妾,又栽到彆人身上。那小子生性凶殘,一門心思的想往上爬,做出這樣始亂終棄的事情不足為奇!”
田武此刻才生出警惕,“你是誰?為何打聽這些事情?”
周庭芳臉色變幻莫測。
錦屏…難不成當真死在了某個荒野之中?
當年出雲州沒多久,他們迎麵便碰上了二三十人的劫匪隊伍。錦屏裝作她的樣子,將那支隊伍分散開來,逐個破之。
錦屏替她引開了一半劫匪。
可惜對方有備而來,且明顯是衝她而來。
錦屏離開後,又一路劫匪殺出。
她戰至最後,卻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被擄。
醒來時她被扔在群山峻嶺之中,雙腿儘斷,九死一生,拚進一條性命才爬出大山。
“問你話呢!為何不做聲?”田武被她忽視,怒氣衝衝質問,“你是朝廷的人?!我告訴你,周修遠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老子當年背了這口鍋,險些被朝廷的人追殺,老子還委屈呢!”
“我是周大人小妾的兄弟。我妹妹長隨周大人左右,如今生死不明,因此來西北尋她。”
“原來如此。”田武放下心來。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