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家夥,卻趁著浪高的時候一個擺舵,用他的船把我們老爸的船給撞開了!”
下條登猛然抬頭,眼中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甚至看到我們老爸從船上掉下海,還是見死不救!就這樣直接回到碼頭來了!”
下條登站起身,極力平複心中的怒火,“這是我逮了他船上一個怕事的船員,親口逼問出來的,絕對錯不了。”
“既然如此…!”
根津信次看向下條登,急忙說道“那你為什麼不逮著他,去向警方報案呢?”
聞言,下條登回過頭,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奈,“因為那個家夥突然不見了……”
“什麼?”根津信次聞言驚訝,下條登回過頭,說“我向荒卷問了那個船員的下落,他竟然用冷酷的表情告訴我……
‘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完美犯罪吧,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出海,其中一個人卻把另一個人推下海。’
‘這麼一來不會有屍體,也根本沒有目擊證人,簡直是乾淨利落啊……’。”
聞言,吉澤勇太急忙問道“那、那個船員也被荒卷……!”
根津信次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下條登,說,“但是,就算真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殺害他啊……
那你不是也跟他一樣了嗎?”
根津信次的話,令下條登不禁發笑,回頭看向對方,“嗬嗬…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為你們報了這殺父的血海深仇啊!!”
下條登語氣激動,握緊雙拳,“我願意犧牲掉我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替天行道才殺了那個家夥!”
怒不可遏,下條登怒視眼前的根津信次、吉澤勇太二人,質問道“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態度啊?!!”
“喂——你不要哇哇叫啊!”
被下條登這麼一吼,神源策頓時困意全無,看著此刻那如瘋狗般的下條登,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神源策冷聲道
“殺人就是殺人,說那麼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殺人的醜陋現實!”
下條登聞言正要反駁,卻被神源策的一個眼神給鎮住了。
就在這時,毛利蘭的聲音,忽然響起,“不…你錯了!”
聽到毛利蘭的話,下條登急忙轉移目標,扭頭怒視毛利蘭,表情凶狠。
就見灰原夏美旁邊的毛利蘭,低著頭,神情低落,她緩緩說道“你錯了……”
毛利蘭抬起頭,目視早已被憤怒蒙心的下條登,“因為勇氣這兩個字,應該是為了正義奮不顧身的意思……”
灰原哀聞言,抬頭看向毛利蘭,就見對方神色哀傷,唇角噙著一絲苦笑,“你根本不能拿勇氣這兩個字,來當做殺害人命的理由。”
聞言,下條登神情呆滯,眼神錯愕的看著毛利蘭,似乎是被毛利蘭的一番話打動,內心深處的良知被喚醒,下條登最終沒有再去反駁什麼,隻是愧疚的低下頭。
下條登認罪了,再也沒有先前的戾氣,接下來橫溝參悟的問話,下條登都供認不諱。
隨著他的認罪,這一係列案件,也在下條登的認罪中,為之落幕……
他就好似難以抗拒海風的風箏,靜靜的,在臉上浮現出悲哀的笑容。
看著手銬禁錮在下條登雙手,被橫溝參悟帶離現場,所有人的內心五味雜陳,有時凶手的伏誅,並不會令人大快人心。
“小哀姐姐,我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神源策扭頭看向灰原哀。
“可以哦。”
灰原哀揉了揉神源策的腦袋,笑著說“我們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