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年過去了,陸承恩整個人已經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
前些日子騎馬,竟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就要不行了!
而他的脾氣也變得越發暴躁,就連一直悉心照顧他的孟香都常被責罵。
此次中元節,他更是非要親自來上墳,池挽秋也就陪著過來了。
可到了半夜,他竟闖進自己的房間,非和自己圓房!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名正言順娶過門的,這事天經地義!”
“你怎麼就不明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難道…看不出我就要死了嗎?真到了那一天,你可怎麼辦?”
“我隻是擔心自己死後你沒個依靠,想要儘快給你留個孩子。”
“兩年了,你一直拒絕我,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等我死了改嫁不成?”
“我告訴你,你生是我陸家的人,死了也是我陸家的鬼!”
最後,陸承恩失去了耐心,還想對她用強。
然而他似乎忘了自己已病入膏肓,不再像以前那樣強壯,池挽秋一腳就將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陸承恩這下可被激怒了,憤然離開。
池挽秋根本沒拿他當回事,照常休息。
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陸承恩已經提前下山了,而且將陸府所有的侍衛全都帶走了。
這個狗男人!
池挽秋氣得破口大罵,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但隻能帶著兩個丫鬟和其餘人趕緊下山。
結果才到半山腰,一群麵目猙獰的劫匪就從道路兩旁的林中竄了出來,個個手持刀劍。
魚躍閣的小廝雖然也有些力氣,但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又個個凶悍,很快便落了下風。
景春、景東為了掩護自己,從其他兩個方向分散逃出,想要引走劫匪。
然而那些劫匪也順勢分成三路,朝著她揮舞著手中的鋼刀,迅速包圍了過來。
池挽秋看見有小廝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想來是凶多吉少,慘烈的哀嚎聲還仿佛回蕩在耳邊。
…
陸九淵一直守在旁邊,寸步未離。
可床上的人呼吸仍是極不平穩,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身體輕微顫抖著。
似乎仍陷入在恐懼中,不斷掙紮。
小華先生仔細診了脈,收回手後不耐煩地站起身,“這麼點傷而已,你還把我叫來,我以為她要死了呢!”
陸九淵隻能聽著,也不敢反駁什麼,畢竟這位小華先生是池依風的好友。
“這次麻煩先生了,她傷得怎麼樣?”
小華先生道:“腳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隻是現在天熱,這貫穿傷應該好得沒那麼快,好好照顧吧,否則容易反複流膿。”
“至於身上、臉上的傷口都是輕傷,再加上沒有吃東西,人都脫力了,又受了驚,隻怕得多養養了!”
陸九淵起身行禮,“有勞先生了。”
小華先生懶得多廢話,隻將徒弟阿鑾留下,自己則直接回去了。
路上的時候,他心裡還在埋怨陸九淵小題大做,平時來找他治傷的哪個不是半隻腳進棺材了?
結果今天這麼點小病,天沒亮就把他老人家折騰來一趟,真是浪費時間!
所幸阿鑾也早已出徒了,池挽秋那點傷交給他照看完全沒問題。
陸九淵讓人跟著阿鑾去煎藥,自己則是又坐回了床邊。
可床上的人仍是睡得極不安穩。
他低低喚了一聲,“少夫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