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聞言，眸光微微閃動，像是被觸及了，心底深處的某些東西，原本平靜的語氣裡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悵然：“前輩說得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情。”他抬手指尖在空氣中輕輕劃過，仿佛在描摹著一段遙遠的過往：“不瞞前輩，晚輩曾經……也和林墨一樣，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什麼？”林震瞳孔又是一縮，臉上的警惕瞬間被震驚取代，返墟期五重巔峰的強者，說自己曾經不能修煉？這簡直比說天上會掉靈石還要離譜，葉凡卻像是沒看到他的驚訝，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才十幾歲，所在的家族同齡人，都已經修煉很長一段時間了，唯有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感應到絲毫靈氣。”葉凡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那段沉寂的過往，指尖劃過的軌跡漸漸消散在空氣中：“家族裡的人都說我是個廢物，長老們更是斷言我這輩子都與修煉無緣，那時候我總在想，是不是我天生就不該踏上這條路。”林震沉默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的扶手，他活了千年，見過太多因資質平庸而被埋沒的修煉者，可眼前這青年如今站在返墟期說自己，曾是無法感應靈氣的廢人，這其中的落差實在太大，可葉凡語氣裡的悵然太過真實不似作偽。“後來呢？”林震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些，之前的警惕已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探究，他想起墨兒這些年受的委屈，那些嘲諷與白眼，忽然就對葉凡口中的“曾經”多了幾分共情，葉凡抬眸眼底的悵然已斂去，隻剩下平靜：“後來的事，說來也沒什麼特彆。”葉凡沒提具體的機緣，隻淡淡一句帶過，“總之，我能修煉了。”林震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神色坦然，不似藏著掖著的模樣，心裡那點殘存的疑慮也漸漸散了，也是若真有驚天動地的機緣，誰會輕易向外人透露？更何況是葉凡這般境界的修煉者，必然有自己的秘密，他忽然想起方才葉凡說“也和林墨一樣”，心頭微動，試探著問道：“所以你幫墨兒，是因為……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葉凡聞言，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似是認同：“算是吧。”就在兩人對話間，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後門被輕輕推開，林墨扶著門框站在那裡，他臉色雖仍帶著幾分蒼白，卻已不似先前那般毫無血色，原本滲血的傷口被妥善處理過，此刻再無血跡滲出，顯然恢複得不錯，隻是走動間，身體還微微發顫，看得出來傷勢並未徹底痊愈，“墨兒！”林震猛地站起身，眉頭緊緊蹙著，語氣裡滿是關切與責備，“你的傷還沒好利索，怎麼不在房裡好好躺著？誰讓你過來的？”林墨站直了身子說道：“父親，我沒事，剛才在房裡聽見您和凡哥的聲音，想著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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