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聽得目瞪口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總不能說,馬總你不要再查了,這三家公司都是我朋友開的。
那樣的話,馬新國肯定會懷疑,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他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馬總啊,這件事不好辦啊,人家這是正常的融券操作,合法合規,我們憑什麼限製人家呢?這件事哪怕去告也告不贏啊?”
馬新國鬱悶道:“我當然知道對方的操作不算違規,但是我們公司的股價已經跌到腳脖子了,這些空單還是不平倉,我還怎麼讓股價反彈呢?所以不是找方總想想辦法嗎?”
方陽心道:說得好像沒有這些空單,你公司的股價就能漲一樣。
還什麼砍到腳脖子,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等到證監會的調查結果出來,更大的跌幅都在後麵呢。
用一句網絡名言來總結,那就是先不要悲觀,你還有很大的下降空間。
他想了一下,再次勸道:“馬總啊,你為什麼總是抓不住重點呢?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協助調查組,把你們公司的調查結果公布出來啊。隻有把這個利空落地,你才有操作股價反彈的機會。否則一直這樣被恐慌氛圍包裹,你就算把所有的空單都乾掉,股價也一樣漲不起來啊。”
馬新國若有所思道:“早點出調查結果。方總的意思是,早死早投胎?”
方陽豎起大拇指道:“對對對,馬總這個比喻真是太恰當了,果然是文化人啊。”
坐在方陽身邊的伍冰月頓時扯了扯嘴角,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們兩人此時並不在辦公室或者家裡,而是剛從醫院出來,準備去給方陽的老媽檢查一下身體。
方陽接到老爹的電話,說老媽有點不舒服。正好他自己也沒什麼事,乾脆就接上伍冰月一起過去看看吧。
等到方陽給馬新國做完心理按摩,邁巴赫已經平穩地停在了父母家樓下。
伍冰月輕輕推開車門,平底鞋踩在花崗岩台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樓上,方陽沒有按門鈴,直接伸出拇指按在智能門鎖上,指紋識彆發出輕微的‘滴’聲。
推開門,客廳裡彌漫著淡淡的茶香。方大海正窩在真皮沙發裡,懷裡蜷著那隻白色的泰迪犬。
一人一狗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連有人進門都沒察覺。
“喲,你們爺倆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方陽笑著打趣道,順手給伍冰月找了一雙拖鞋。
方大海這才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不然呢?直播沒人看,寫的小說又被下架了,不刷視頻還能乾嘛?”
“什麼?你的大作被下架了?”方陽笑嗬嗬道:“這倒是個新鮮事,一會可得好好說說。”
正說著,主臥的門開了。楊秀英披著件淡紫色的開衫走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都說了我沒事,你這孩子非要跑一趟。”
方陽誇張地做了個揖:“母後大人貴體抱恙,兒臣豈能不回?快讓伍禦醫給您把把脈。”
楊秀英瞪了他一眼,拉著伍冰月進了臥室。
方陽沒有跟進去,反而重新坐回沙發上,好奇地湊近老爹:“快說說,你那小說怎麼回事?”
方大海撓了撓頭,泰迪犬在他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就……感情戲稍微多了點,然後網站說我描寫低俗,直接下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