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伍冰月讓開了位置,馬悅隻能鬱悶地走進病房。
她坐在方陽的身邊,看著眼前這個一動不動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情複雜至極。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方陽的,也許是這個男人一次次力挽狂瀾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或者是之後的接觸中,他不僅一點架子沒有,還時不時欺負她,俘虜了她的芳心。
她隻知道,這個男人自己追定了,哪怕冒著被小姐疏遠的風險,也要主動表達自己的情意。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隻是一次,自己就懷孕了,搶在自己家小姐的前麵。
更要命的是,方陽還身中劇毒,醒不過來了。
假如以後都是這樣,那自己這個小助理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其他幾個女孩了。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會不會是肚子裡的孩子,影響了方陽的運勢?
如果真是這樣,她寧願不要這個孩子,隻求方陽能夠醒來。再像上次那樣,被自己壓在身下。
想著想著,馬悅的小臉又紅了,她湊近方陽的耳邊,輕聲道:“方總,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孩子照顧的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努力啊,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真的不希望。”
說完,她抹了一把眼淚,低著頭離開了病房。
伍冰月默默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
夜色漸深,病房外麵的走廊裡,燈光調暗了幾分,隻剩下幾盞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伍冰月沐浴後的發梢還帶著些許濕氣,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水光。她換了一身素白的棉麻睡衣,腳步輕盈地來到病房門前。
“冰月姐?這麼晚了您還過來?”趙小虎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他不算高大的身影在走廊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伍冰月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輕聲道:“今晚我守著,你們都去休息吧。”
趙小虎困惑地撓了撓頭:“啊?為什麼?”
“因為我會在這裡照顧他,不會離開,如果有事,我會按響警報的。”伍冰月的語氣堅定,擁有著彆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趙小虎猶豫了片刻,終於點點頭:“那……好吧。辛苦您了。”
他朝身後的幾個弟兄揮了揮手,一行人腳步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
待走廊重歸寂靜,伍冰月將拇指按在門禁識彆器上。
‘滴’的一聲輕響,門鎖應聲而開。病房內,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消毒水的氣味中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前,借著床頭燈的暖光,凝視著方陽蒼白的臉龐。他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呼吸平穩而綿長,仿佛隻是陷入了尋常的睡眠。
伍冰月挽起衣袖,露出纖細的手腕。她開始為方陽按摩四肢,從手臂到指尖,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溫柔。她的指尖能感受到肌肉的每一絲細微變化,時而輕揉,時而按壓,像是在彈奏一首無聲的樂章。
做完了一整套保健按摩,時間也到了夜裡十點多。整層樓已經安靜得能聽見輸液管中藥水滴落的聲音。
伍冰月確認房門已經反鎖,應該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