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高小月果然又來找伍冰月幾次,每次都軟磨硬泡想留下來照顧方陽。
“伍醫生,你看他臉色這麼差,總得有人擦擦臉吧?”
“我會給他擦的。”
“那……那他總得翻翻身吧?會得褥瘡的!”
“他的床可以自己翻。”
每次都被伍冰月用專業術語無情拒絕。更讓高小月鬱悶的是,方陽一直沒醒,她苦練多時的‘龍抓手’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的頻繁接觸很快引起了顧雲溪的注意。她第一時間找到伍冰月,把她堵在了病房門口。
“伍醫生,你能解釋下小月這幾天為什麼總往你這邊跑嗎?”顧雲溪的語氣帶著寒霜,顯然很是不滿。
伍冰月麵不改色道:“她想照顧方陽,被我拒絕了。”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她那天晚上已經在病房裡待了一夜了?”
“你監視我?”伍冰月皺眉道。
“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查看監控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而已。”
“那你就應該知道,她並沒有待一夜,隻是我需要她幫我搭把手,所以耽誤了幾個小時罷了。”
顧雲溪咬牙道:“如果下次再需要幫忙,我希望你能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伍冰月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顧雲溪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聽了幾句,表情頓時激動起來。
然後衝著伍冰月的背影道:“伍醫生,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希望你兩個小時後,再回到這裡。”
“找我有事?”伍冰月轉身看她。
“你要找的苗疆蠱術高手,已經上了飛機,很快就到。”
“什麼?”伍冰月心裡一驚,有一種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緊張的情緒正在蔓延。
她想見到真正的蠱術高手,但是又怕被對方看出端倪,或者直接把方陽救醒。
那會打亂方陽接下來的計劃的。
可是在顧雲溪的注視下,她不能有任何令人懷疑的反應,隻能微微點頭,留下一句:“我知道了。”
……
兩小時後,病房外麵的走廊裡,傳來一陣騷動。
伍冰月來到門口,就看見一群黑衣保鏢簇擁著一位佝僂的老婆婆緩緩走來。
她滿頭銀發盤成發髻,插著三根骨簪,腰間係著一個繡滿古怪紋路的布袋,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她身旁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皮膚黝黑,眼神警惕,腰間彆著一個竹筒,手指時不時地摩挲著,像是在安撫裡麵的東西。
“病人在哪?”老婆婆開口,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口音,像是某種偏遠山區的方言,但勉強還能聽懂。
負責去苗疆接她過來的趙勁鬆適時介紹道:“這位是龍婆婆,苗疆蠱族現任族長,我們花了很大代價才請她過來的。”
伍冰月卻沒有答話,她認真打量了一下這位造型古怪的老婆婆。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份血液樣本,遞了過去:“龍婆婆,在見病人之前,我想請您先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