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擺手道：“日本暗夜組織覆滅，裡麵的部分殺手退出組織，為彼得效力，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懷疑他。
我還是之前的觀點，不管是你派人刺殺他，還是他接受華資的扶持，都是需要證據的。我不喜歡靠想象力解決問題的人。”
史蒂夫沉聲道：“難道您就不擔心彼得胡亂指揮，帶著我們虧錢嗎？”
芬克淡淡道：“難道那份對賭協議是擺設嗎？他如果亂來，隻會讓自己賠的傾家蕩產，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更何況，你不是懷疑他背後是華資在支持他嗎？我們就讓他去收割華資，看看他背後的勢力如何應對，這豈不是更好？”
史蒂夫一愣，也不得不承認，芬克這個老狐狸，確實很有想法。
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彼得背後的勢力，確實比他一味的胡亂猜測要好得多。
他歎了口氣，點頭道：“既然芬克先生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一起看他的表演吧。”
另一邊，彼得成功拿下黑石集團金融指揮權的消息，也通過卡琳娜，傳到了方陽這裡。
他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
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顧雲溪皺眉道：“這有什麼好開心的？難道你不覺得，現在這種局麵，有些上下兩難了嗎？”
方陽搖頭道：“沒什麼難的，既然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那就全力支持彼得好了，他不是要收割華資嗎？讓他割，我們華資機構這一點損失還是受得起的。”
顧雲溪翻了個白眼，心想：你自己的資金都撤出去了，被收割的都是其他機構的錢，你是不心疼。
關鍵我怎麼和他們交代呢？我可答應他們，會想辦法幫他們解套的。
似乎是看出了顧雲溪的糾結，方陽繼續道：“你不用替國資機構擔心，他們都有自己的風控規則，不會一直死扛的。說不定在詢問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逐漸減倉了，這一波下來，虧不了多少錢。就當是捕獵之前的誘餌吧。”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正式反擊呢？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虧錢給外資機構吧？”
方陽認真道：“你覺得我們故技重施，還在華國境內布置陷阱，外資機構還會上當嗎？”
顧雲溪想了一下，搖頭道：“應該不會了，他們已經連續吃兩次虧了，不可能再上第三次當。”
“是啊，所以我們如果想一戰定輸贏，就要挑選一個最合適的新戰場，在戰場沒有布置好之前，必須把這場戲給演好。”
“你準備把新戰場放在哪裡？”顧雲溪好奇道。
“嗬嗬，不要著急，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不過還需要一位中間人幫我去溝通。”
方陽吩咐道：“你這兩天給大米集團的雷總打個電話，邀請他過來聊聊。我會教你怎麼說。”
“你不見他嗎？”
“還不到時候，我蘇醒的消息，最多隻能局限於身邊幾個人，外人最好還是不要知曉，否則萬一消息泄露，會影響後續的布局的。”
“好吧，我儘快和雷總約時間，請他過來。”
很快，遠在大米集團的雷君，就接到了顧雲溪打去的電話。
邀請他來東陽做客，參觀一下天方集團的總部，順便聊一聊合作。
雷君一開始還以為顧雲溪是想和他聊大米汽車的事。畢竟他的大米集團已經在港股成功上市，方陽之前的承諾全部兌現。是時候啟動造車計劃了。
哪怕方陽自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他們兩家也可以繼續合作，優勢互補。
所以他雖然忙得腳不沾地，日程排得滿滿的，卻還是推掉了兩個會議，單獨空出半天時間，準備來一趟東陽。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雲溪找他，並不是聊造車的事，而是問他在印度那邊的業務怎麼樣，和當地的政府部門，尤其是實權派政治領袖，有沒有更深入的聯係。
雷君有些懵，完全聽不懂顧雲溪在說什麼。
他的大米集團雖然在印度投資了數十億美元，圍繞著大米手機品牌建立了一個應用生態係統，可是他畢竟是華人，在印度的影響力，始終要差不少。如果需要他做更多的事情，顯然是很難成功的。
顧雲溪搖頭道：“放心，雷總，我們不會讓您為難的，隻是這邊有一個收割外資的計劃，需要與莫迪政府秘密溝通一下，我們思來想去，還是通過您來聯係對方比較合適。”
“收割外資？莫迪政府？”雷君重複著這兩個關鍵詞，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辦公室外城市的喧囂被厚重的隔音玻璃隔絕，此刻隻剩下顧雲溪平靜的敘述和他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顧總，這個……跨度有點大啊。”雷君的語氣充滿了疑慮和謹慎，“我在印度的確投入了不少，建了工廠，也努力維持著與當地一些官員的關係。但那主要是為了保障我們手機業務的正常運營，規避一些政策風險，最多是爭取一些稅收優惠。
你說的這種"秘密溝通"，涉及國家層麵金融策略的合作？這完全超出了商業合作的範疇，甚至可以說是政治層麵的博弈了。”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加重：“顧總，你應該明白，外資企業在印度，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華資背景企業，本身就是敏感的存在。我們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扣上任何"威脅國家安全"或者"不當影響"的帽子。
莫迪政府的民族主義傾向和政策反複性，你是知道的。讓我去牽這種級彆的線？風險太大了！一旦有絲毫泄露，我這麼多年在印度打下的基業，很可能瞬間傾覆，甚至可能連累整個大米集團在國內外的聲譽和運營。”
雷君的聲音裡充滿了企業家對風險的天然警惕和對根基的珍視。他無法理解天方集團怎麼會想到讓他去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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