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城縣令聞言,連忙停止了磕頭,顫抖著看向那個痛苦異常的男子。
獨孤稚示意梵榮取了裹布,男子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牢房。
梵榮威脅道:“說了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男子痛苦地嘶吼著,聲音尖銳而淒厲。
他的雙眼瞪得溜圓,布滿了血絲,仿佛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一般。
身體在鐵籠中劇烈地顫抖著,能看得出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可是他始終沒有說。
男子活生生被疼死,連獨孤稚都不禁側目,眼神中帶著一絲對男人的欣賞。
梵榮用手中的裹布隨意地蓋在男人肚子上無數的窟窿處,不一會兒就浸滿了鮮血。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男子,他微微用力,裹布再次深入男子的傷口,可惜男子已經是一具屍體,再也叫不出來了。
隨著他的動作,那些蛇從他的後背爬出,重新回了那個麻袋。
獨孤稚和沈清河站在一旁,臉色都有些凝重。
這麼大一批銀錢,流到哪裡都是極強的助力。
如今交頭的男子死了,他帶來的死士又全部咬舌自儘。
京城獨孤玥的接應人又斷了線索,實在難辦。
牢房內一片死寂,隻有梵榮收拾麻袋時細微的沙沙聲。
沈清河看著地上男子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她輕聲對獨孤稚道:“放了那些可憐的男子和女子吧。”
獨孤稚沉默片刻,沉聲道:“嗯,眼下也彆無他法了,隻能先起程回京。”
他轉身看向懷慎,吩咐道:“將這些少男少女放了,給一筆撫恤金,這飛來橫禍終究是玥兒造的孽,”
懷慎點頭應下,隨即離開了牢房。
懷慎離開後,牢房內再次恢複了寂靜。
梵榮已經將麻袋收拾好,靜靜地站在一旁。
沈清河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重感。
牢門緩緩打開,一縷陽光灑在昏暗的牢房內,照亮了一角。
懷慎帶著幾名隨從走進牢房,開始釋放那些被囚禁的少男少女。
他們的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正當沈清河疑惑懷慎為何又將他們帶來這時,他們竟然眼含淚水的齊齊下跪。
“多謝陛下,多謝皇後娘娘的救命之恩!”他們齊聲說道,聲音雖然微弱,但十分誠懇。
獨孤稚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微微點頭,沉聲道:“都起來吧,回去好好生活,這兒的一切便當做是一場夢罷!”
牢門緩緩關閉,迎接那些百姓的是新生。
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牢房內,將原本陰冷的空間映照得稍微溫暖了些。
著人送走百姓後,懷慎又重新走了進來,走到獨孤稚身邊低聲道:“陛下,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可以起程回京了。”
一行人整頓一番後,準備啟程回京。
肥城縣外,馬鳴聲此起彼伏,車輪滾動的聲音緩緩響起。
一支隊伍緩緩前行,塵土飛揚。
隊伍中,一輛馬車格外顯眼,車簾緊閉,遮擋住了車內的景象。
獨孤稚和沈清河坐在車內,兩人並肩而坐,沉默不語。
車廂內氣氛有些沉重,沈清河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
馬車外,懷慎騎著高頭大馬,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他的身後,是整齊劃一的護衛隊伍,他們身披鎧甲,手持兵刃,氣勢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