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陛下以為堵住我的嘴就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沈梓寧淒厲地嘶吼著,聲音裡滿是絕望和瘋狂,“我是沈梓寧,是沈清河的妹妹,我如今這副模樣,就是沈清河的情郎所害,她嫉妒我,為了害我委身我朝皇帝,花言巧語讓他將我貶去做軍妓,可憐我乃丞相嫡女,卻抗衡不了這對奸夫淫婦!”
她的話語如驚雷般在朝堂上炸開,眾人嘩然。
獨孤稚冷冷地聽著沈子寧說話,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如今他哪裡還不明白,沈梓寧是誰的人,從前她也是這般顛倒黑白的。
那時他還信任獨孤玥,傷了沈清河,如今確是親自領會到沈清河當時的感受了。
獨孤稚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沈梓寧,毫不客氣地揭穿她,“沈梓寧,你陷害嫡姐,毒害親父,在西晉早已不是秘聞,這樣一個滿身汙穢的人作為證人,諸位也要信嗎?”
沈梓寧開始狂笑著,語氣裡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即便我滿身汙穢,也抹不去我的好姐姐與我朝昏君的苟且之事,諸位若是不信,拿皇後的畫像去西晉隨便問一個五品以上的官員便知道了!”
朝臣們麵麵相覷,沒想到這個沈梓寧那麼大膽。
在朝堂上如此瘋魔,即便是她所說屬實,也免不了一死。
獨孤稚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知道沈梓寧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來人,將沈梓寧押下去,嚴加看管。”獨孤稚下令,隨即目光掃向在場的大臣們,“皇後的事,朕自會查清,還皇後一個情白,至於陳太保,私自將這等人送到朕的麵前,汙了朕的眼,便罰奉半年,回府思過一月。”
隨著沈梓寧被拖出朝堂,獨孤稚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匆匆下了朝。
如今沈梓寧的這番話雖然被壓製,可日後朝中的流言蜚語隻會越來越多。
沈清河的事,確實是事實,儘管非她自願。
可世人不會聽她的解釋,隻想將她拉下高台,然後推舉族內女子坐上這高位。
獨孤稚回到勤政殿,獨自坐在那裡沉思良久。
這一刻,他突然開始擔憂起這件事會不會傳到沈清河耳中。
為了達到目的,獨孤玥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繼續發動攻擊。
夜色漸深,獨孤稚終於下定了決心。
提筆寫完信後,他召來懷慎,低聲吩咐:“將信送去西晉給秦家。”
千防萬防,朝堂的事還是傳到了後宮。
雲妃一早便來了坤寧宮,行完禮後,沈清河本以為她會像從前一般,起身就走。
沒想到她確實站在原地,半日沒挪動腳。
沈清河隻好為她賜座。
坐下後,她掩嘴笑著說:“皇後娘娘可知,近日有大臣帶來一個自稱是娘娘妹妹的女子,說娘娘與西晉皇帝不清楚,實在荒誕。”
沈清河聞聽,眉頭緊鎖。
她自然聽出了雲妃的話中帶著刺,可她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消息,獨孤稚從未與她說過。
“本宮不知,那陛下可信了?”沈清河抬起臉,假裝疑惑地看著雲妃,嘴角始終掛著不鹹不淡的笑。
說起這個,雲妃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她眼裡閃過一絲嫉妒,然後嬌笑著說:“陛下自然不信,可娘娘也知道,這種事禮部那些人勢必要查個清楚的,如今禮部的人已經帶著畫像前往西晉求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