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籟子大腿一翹,二郎腿一蹬,腦袋往胳膊上一枕,仰頭看天,那小模樣看著可真愜意。
可實際上,牛籟子心裡可真是一點兒底都沒有。他聽到四哥被當成特務抓走了,心裡那叫一個急啊!
這可咋辦呢?文蕾這丫頭,竟然沒經過上級同意,就私自跑了回來,三更半夜的還去找山語。這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可就糟了!四哥和文蕾肯定會被安上“特務”的帽子,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不過,還好沒找到山語!
牛籟子心裡暗自慶幸。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讓文蕾也出事。
甚至他心想:自己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爛人,要是能用自己把四哥換出來,那可就太好了,四哥比他有本事多了,可惜這招行不通。
這時,文蕾反而淡定了許多。她覺得,四哥的情況雖然不樂觀,山語也找不到人,但國安局和特種部隊的那些領導,應該都是一些正直有擔當的人,不應該會隨便冤枉一個特意調借過去執行任務的愛國老戰士。
他們一定會給四哥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文蕾深切地體會到,那些軍人將人民和國家的安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他們肩負著守護的重任,滿懷激情地投入到每一個任務當中。他們的內心純淨如水,恰似春日清晨的一泓清泉,澄澈透明,不染塵埃。
這樣的隊伍,其領導者必定是個明辨是非的人。
或許,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四哥是被他的老領導借調去執行任務的,總會有辦法澄清冤屈的。
文蕾自我調教一番後,人也就自在起來,悠哉悠哉的趕著牛車,走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
牛籟子這下可犯難了,心裡頭亂成了一團麻,一點兒也消停不下來。
他以前那邋邋遢遢、流裡流氣的樣子,這會兒是一點兒也看不到了,隻見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都是擔心和不安,不過這樣子倒還真有點男人的樣子了。
牛車還沒行走到半道,天空就下起了細雨,隨後狂風肆虐,雨也隨之下的更大了。
而牛車行走在鄉間的土路上,四處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牛籟子早早從牛車上爬起來,奪過文蕾手中的牛鞭,拚命的揮趕著牛,他是想讓老牛跑出馬的速度來。
文蕾背牛籟子趕到了牛車上,好在牛車是用來收破爛的,沒有雨衣和雨傘,倒是有兩塊塑料布。
牛籟子圍著一塊臟兒吧唧塑料布,還扯著嗓子讓文蕾將另一塊塑料布圍在身上。
“文知青,這個時候你就彆整你們城裡人那一套了,塑料布臟點就臟點吧,先圍上,總比淋雨感冒了好。”
牛籟子扯著嗓子在風雨中大聲呼喊著,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大半。
文蕾見狀,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塊臟乎乎的塑料布,然後拿起一個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麻袋,又和空間裡的麻袋偷偷的換了一下。
隨後,她又迅速地將麻袋底部對折,套在頭上,再把麻袋披在身上,動作十分麻利。麻袋被這樣一折,就像一件特製的披風,包裹了文蕾大半個身體。
雨越下越大,就跟那倒水似的,土路轉眼間就變成了稀泥路。老牛四條腿在泥裡一個勁兒地打滑,想站穩都難,車軲轆更是沒一會兒就被泥巴給糊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牛籟子心急之下,不停的朝老牛揮舞著鞭子,疼痛讓老牛使出了吃奶勁,愣是不能讓車軲轆轉動起來,隻是原地打著滑。
文蕾看不過去,跳下牛車,衝著牛籟子大聲咆哮著。“車輪上都是泥,根本就轉不動,你老是打牛什麼用?不下車清理車輪子,你把老牛打死,也挪動不了半步。”
牛籟子恨恨的將牛鞭扔到牛車上,憋屈的隻能衝老牛瞪了兩眼,然後伸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緊接著蹲在車軲轆前,用手扒拉著車軲轆上的稀泥。
文蕾也沒閒著,她用隨手撿的樹枝,一點點的扒拉著另一個車軲轆上的稀泥,好在稀泥雖然將車軲轆封固,扒拉不大會就鬆動了。
牛籟子看到車軲轆上的稀泥扒拉的車不多時,叫上文蕾,快速的跳上了牛車,開始瘋狂的鞭策著老牛趕路。
此時,雨和天連成一色,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雙眼在雨水的浸泡中,隻能眯起,微微露出一點點縫隙。
這個時候趕路本就艱難,老牛不配合,風雨又太大,更讓人鬱悶的事,剛剛把車軲轆上的稀泥扒拉掉,沒走多遠,車軲轆再次被稀泥糊的死死的。
文蕾和牛籟子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又跳下牛車,繼續去弄車軲轆上的稀泥。
這倒黴天氣,一路上肯定不好走。
風呼呼地刮,雨嘩嘩地下,眼睛都睜不開,牛籟子身上裹著塑料布還好點,文蕾披著的麻袋再也起不到遮風避雨的效果,渾身上下被澆個透心涼。
兩人一牛一車,在這樣的風雨中,艱難行走,可以說是走走停停,不走多遠就得停車繼續清理車軲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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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幾次車軲轆,煩的文蕾,恨不得把牛車一扔了之。
她心裡琢磨著,還不如爬到牛背上,讓聰聰幫幫忙,也能快點回到蘭溪大隊。
她都好幾次想讓牛籟子自己拉著牛車走,她先騎牛回去。
牛籟子似乎早就看穿了文蕾的那點小心思,眯著的雙眼閃過一絲狡黠,嘴角還偷偷上揚,裝作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子,在風雨中扯著嗓子嚷嚷。
“哎喲,文知青,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都濕透咯!叫你圍上塑料布,你偏不聽,這時候咋還嫌塑料布臟了呢。你咋就這麼強呢!
你們這些城裡來的知青啊,就是瞎講究,現在你身上恐怕還沒俺乾淨呢,又是雨水又是泥的,圖個啥喲。”牛籟子扯著嗓子喊道,言語中還帶著幾分調侃。
文蕾站在雨中,她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打濕,淩亂地貼在臉上,衣服也早已濕透,上麵沾滿了泥土。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惱怒,狠狠地瞪著牛籟子,真想一腳把他踹進泥水坑裡。“牛籟子,你要是再囉嗦,我就讓你嘗嘗啥叫有難同當!”她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有些尖銳。
牛籟子被文蕾的氣勢嚇了一跳,他縮了縮脖子,趕緊低下頭繼續清理車軲轆上的稀泥,偶爾還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一下文蕾,陪著笑說道:“怪我多嘴了,文知青你彆生氣哈。”
雨依然劈裡啪啦地下個不停,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們身上,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周圍的環境泥濘不堪,牛車在泥水中艱難地跋涉,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這一路走來異常艱難,不僅把兩人一牛累得夠嗆,文蕾和牛籟子差點累得連自己姓啥都忘了。
可他們好不容易回到蘭溪大隊,牛車還沒停穩,趙大隊長就冒著大雨衝了過來,急匆匆地向他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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