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喃喃重複著這句話,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般沙啞。
皮鞋尖碾過磚縫裡的石子,"咕嚕嚕"滾出去老遠,驚起牆角蜷縮的野鼠。
夜風卷著文蕾遺留的發香掠過鼻尖,他深吸一口氣,胸腔漲得生疼,卻又忍不住揚起嘴角。
"慢慢來。逼急了她,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顧晨對著空蕩蕩的巷子輕聲說,腳步聲踏碎滿地月光,朝著文蕾離去的方向走去。
自那晚從胡同狼狽逃離後,文蕾把自己埋進了工作裡,午休時捧著咖啡杯發呆,總在想顧晨看她時那近乎滾燙的眼神。
可還沒等她理清思緒,現實就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困得死死的。
顧晨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正大光明的開始接送文蕾上下班。
丁雁羽和文初時不時的弄兩張話劇票或是電影票,讓顧晨帶她去放鬆放鬆;
就連向來靦腆的文蔚都跟著肖青一唱一和,變著法子攛掇著。
更要命的是,隻要文蕾去見紀奶奶和馮爺爺、趙大隊長他們,就會被拉著她的手念叨,
"顧晨這孩子,是個好的!你們婚事趕緊定下來,我們還想等喝完你們喜酒再回去呢!"
趙六丫和花嬸子這倆直腸子,嗓門大得能掀翻房頂。要不是念著她們大老遠從老家來投奔,文蕾恨不能繞著走。
每次見麵,兩人跟說相聲似的你一言我一語,那話更是扯的沒邊。
"哎呦,顧晨和文蕾來啦?你們這小夫妻倆可算要修成正果啦!"
花嬸子總會扯著文蕾的胳膊直晃悠,那雙被皺紋包圍的老眼,一挑一眨的,著實辣眼睛。
"嘖嘖嘖,這俊男靚女站一塊兒,可不就是畫裡走出來的!以後生的娃娃,保準比文蔚和肖青家的還水靈!"
趙六丫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大嗓門叫嚷的整個胡同人都能聽得到。
"文蕾啊!你可得給顧家多添丁!最少生倆!彆學你姐和姐夫,就守著一個娃多冷清!"
每次見到她雙手叉腰,胸脯挺得老高,唾沫星子隨著大嗓門四濺而飛。
文蕾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找根針將她嘴給縫上。
多少次她咬著牙在心裡暗罵,
這群人到底是來京都乾嘛的?是專程來給她添堵的?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回蘭溪大隊啊?都過這麼久了,還不趕緊滾蛋!
文蕾覺得自己最近活得像個被按在泥裡的王八,憋屈得恨不能撞牆。
逮著機會就對著顧晨冷嘲熱諷,話裡帶刺得能把人紮個透心涼。
可顧晨偏偏化身笑麵佛,任她炮火連天,依舊笑眯眯當個跟屁蟲,甚至把她懟人的話當耳旁風。
看著他雷打不動的笑臉,文蕾氣得牙癢癢——這人簡直把"舔狗"二字刻進了骨子裡,明明一肚子委屈,卻連發火都像打在棉花上,差點把她憋出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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