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孩子還是不哭怎麼辦?”一個護士接連拍了幾次嬰兒的腳心,嬰兒不僅沒哭,還打了個嗝。
護士:“……”
醫生們正在給產婦縫合傷口,另外一個醫生過來看了看,見嬰兒已經能夠自主呼吸,讓護士去檢查。
“看看肺泡打開沒有!”
極少有嬰兒不哭就能打開肺泡進行自主呼吸,這個男嬰就成了極少。
嬰兒被父母取名為薛雲澄。
這個孩子天生就有些不同,不僅出生沒哭過,就是後續的日子裡也從來不哭。
餓了渴了拉了尿了都會咿咿呀呀叫人。
母親說他就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在他七八個月的時候,母親就能睡整宿覺,不必熬夜起來喂奶喂水換尿不濕。
一歲多的時候,他可以聽大人說話,指出一百多個字。
三歲的時候,他已經會加減法,會被白首古詩。
薛家這個孩子,一度被認為是天才。
薛家也知道天才易折這句話,小心地培養著他,甚至將他送到賀家,同賀家那位小天才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讓他能有一個平和的心態麵對自己的天賦異稟,麵對外界鋪天蓋地好壞夾雜的讚賞之詞。
不過薛家父母感覺自己多慮了,這個孩子比他們想象的要沉穩?
十五六歲的時候,便一副老成模樣,沉穩睿智的氣質,就是他父親都比不了。
感覺起來,薛雲澄更像是這家裡的家長一般。
有一次他們發覺,兒子似乎在尋找什麼,怎麼問他都不說,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見,隻要不做違法的事情,他們願意放手。
畢竟,一個十五歲被保送哈佛大學就讀醫學專業的孩子,做事有條有理,實在沒必要限製他。
薛家一家都不是華夏籍,華夏很多次希望薛雲澄能夠回國,給於了極為豐厚的條件,但他本人不做回應,做父母的又哪裡能代替他做決定。
有一個優秀的孩子,是讓人開心的事情,但這個優秀的孩子卻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且從不聽從父母安排,這就讓人感到頭疼了。
當安排了無數相親對象,他都看不上的時候,薛家父母一個頭兩個大。
甚至到後來,他為了躲開家裡的相親,接受華夏華研所總部的邀約,成為那裡的交流教授。
他們不知道,薛雲澄回國的時候很高興,也不是因為頻繁的相親。
那個人,他找到了。
他興衝衝跑到那個女孩麵前,彼時的女孩怯生生的,被她男朋友不耐煩地推開,卻是一句話不說。
薛雲澄目光有些發直。
那不是他的青黎。
他的青黎還沒回來!
儘管知道眼前的青黎和他所認識的那個是一個人,可性格以及做事風格迥異的差距,讓他產生錯位之感。
從小到大他都極少有情緒,在那個女孩因為親兄長一番‘家族’和‘親情’言論之下,跑去纏著姓周的男人時,他憤怒的想要上去揍人。
但是他沒有。
他害怕一旦乾預了,他的青黎就不會再出現。
就這樣,他默默關注著,看著姓周的男人不管做什麼,女孩都上趕著追著他跑,心裡如同打翻五味雜陳。
“你曾經說過,你有一個需要改變的自己。”
就這樣,他攥著拳頭關注著她,看著她被那兩個禽獸,不,是三個禽獸pua到失去自我,甚至甘願上摘腎的手術台。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出現,看到她要去摘腎,他艱難地掙紮著。
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跑出去提醒她,希望她能更加珍重自己,卻被她當做神經病躲開。
他知道青黎會回來,他隻能強忍住不去乾涉,避免錯過她回來的契機,為此,他隻好強忍住不去關注他。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年,他在華研所總部見到了她。
隻一眼,他就認出來,這就是她的青黎。
眼底有著堅毅,眸光微閃帶著狡黠,聰明睿智,做事果決乾練。
不愧是,攻略了他那麼多次的女人!
每一次世界開啟,他都是被攻略的那個人,自他覺醒,他就一直在反抗,試圖殺死攻略者。
正因為如此,他和青黎的較量一次次白熱化,他明明有幾次都差點殺了她,卻被她聰明地逃脫。
逐漸地,他以為喜歡上這樣的遊戲,他更熱衷於殺掉青黎,結束這場遊戲。
可漸漸的他發現,他似乎不是喜歡上追殺遊戲,而是喜歡上這個人。
所以當換了一個人來攻略他的時候,一開始他就下了殺手,直截了當結束。
興致闌珊。
他等了又等,始終不見她。
不管容貌如何,他都能根據那雙清湛的眼睛認出她。
終於在他連續二十幾局開局直接殺掉攻略者之後,她再一次出現了。
原來不是殺不掉她,而是舍不得殺她。
那一世,他乖乖地被攻略,想著或許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最後,他們雙雙慘死在規則之下。
他在摸索規則。
她也在摸索規則。
甚至有一次他直言相告,想要和她聯手,至今他猶記得那雙清湛的眸子中現出的驚詫之色。
很快,他被絞殺了。
大概是發現他這個漏洞一樣的存在。
可他真是那麼容易死的嗎?
當然不是,僅存的一縷意識附著在花草木上休養生息,而後他逐漸摸出規則的一點秘密。
他作為被攻略者,隻能選擇兩條道路,被攻略和不被攻略。